祁景琛只听清她的最后一句话:“阿琛,要是你死了,祁寒山会不会发疯?”五岁的祁景琛不明白盛娟想做什么,他只知道盛娟说完这句话,就把他反锁在那间房子里,笑着跑出去给祁寒山打电话。最后他在滚烫的大火和呛人的烟雾中昏了过去,是对门的邻居阿姨报警叫来的消防员救了他。祁景琛永远无法忘记火舌灼烫皮肤的疼痛,和盛娟将他捆在椅子上放火的狞笑。可是他的母亲盛娟,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愧疚。只有在面对警察的盘问时,对着病床上的祁景琛声泪涕下,诉说这几年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他的亲生父母都不愿意为他舍命,甚至想杀死他。沈则鸣是本能麻醉效果过去,沈则鸣就醒了过来。他头上包裹着厚厚一层纱布,左手用夹板固定在胸前。刚醒来的瞬间,后脑勺传来难以忍受的胀痛,他再次闭起眼睛咬紧下唇,本能地不想发出任何声音。直到祁景琛用有些着急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然后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值班医生很快带着两个护士走进来,他用听诊器测量了沈则鸣的脉搏情况,紧蹙的眉心稍微松开一些,才靠近沈则鸣身边,问道:“头疼得厉害吗?”那时候这阵疼痛已经过去了,沈则鸣动了下嘴唇,嗓子里干涩得厉害,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小声且虚弱地回答:“现在不疼了。”医生点点头,仔细端详着沈则鸣的脸色,之后才对一直守在旁边的祁景琛说:“没什么大碍,是术后的正常反应。”“他刚刚醒过来,先不要喂他喝很多水,可以用棉签沾湿擦一擦他的嘴唇。”医生接着交代注意事项,“晚点可以让他喝点粥。”祁景琛认真记下,目送医生和两个护士离开病房,他走到沈则鸣的病床旁边坐下,拆开护士给的棉签,倒了点温水在纸杯里,沾湿了棉签动作轻柔地替沈则鸣湿润嘴唇。吸饱水的棉签擦在嘴唇上时,有少量水珠沿着唇缝漏进口中,沈则鸣忍不住张开嘴巴舔。祁景琛动作顿了一下,严格遵照医嘱弄了三次,放下棉签,看着沈则鸣,“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