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榕满脸笑意的看着季霆秋,装作害羞的样子摇晃着他的胳膊。
“先成家再立业,秋儿把工作放一放,妈等不及了。”
华安月没有说谎,她自己的身体走到哪一步了非常清楚,很可能熬不过两个月了。
“知道了妈,我尽快去办。”
季霆秋恭敬的回应着母亲。
他不仅侧头望了一眼她。
为什么丛榕能让母亲开心,祁钰不能?
母亲从来没有解释过原因,只是坚决反对他和祁钰交往。
“榕丫头过来,妈给你一样东西,戴上它去试穿婚纱。”
华安月朝着丛榕勾了勾手,随后从耳后取下了一对水滴澳白珍珠耳坠放到了丛榕的掌心。
“这个适合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戴着。
将来如果我有了孙女就告诉她是奶奶给的嫁妆,有了孙儿就传给孙媳妇吧,记得带他们经常来坟前看看我啊,丫头!”
丛榕杏眼泛红,眼底的泪水越蓄越多,最终化成一行清泪。
“妈,我给你种在家里的绣球花开了,像仙境一样,等我结婚那天我推着你回去看看好吗?”
母女俩紧握着彼此的双手,忍着泪意,久久不舍松开。。。。。。
随着病灶继续恶化,回天乏力,华安月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丛榕轻轻地将她被紧握住得手抽出。
季霆秋站在窗户边,他的脸隐在背光处,只是静静地看着病床一侧的女人。
她轻轻拂过母亲的满头银丝,将碎发给她整理到耳后,最后细心地为华安月盖好薄被。
做完这一切后,丛榕径直走向病房门口,没有再看季霆秋一眼。
季霆秋注视着她决绝冷漠的背影,眼底的光微微暗淡了一些。
医院门诊楼前的停车场,丛榕买了一杯豆浆心不在焉的咬着吸管。
死者为大,她不想让华安月带着遗憾离开。
这样的她就像一个骗子,辜负了月姨对她所做的一切。
可,季霆秋的狠辣她也是见识过的。
丛榕一时纠结该不该坦白。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出一步,直到视线内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推着轮椅上的女人在距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