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夕的身上走出了一个青色的身影。
下一瞬,夕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结界轰然塌陷,鬼彻沉重的刀吟声,带着天雷破空而来,直劈月萍。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那青色的身影抬手扔出一枚珍珠串珠,爆发出强大的青色灵力,挡下了这一致命攻击。
月萍顿时瞪大眼睛,从牙缝里冷冷地蹦出了那人的名字:“郝灵。”
挡下这一击的郝灵明显的力不从心,原本就几乎透明的身体,更加接近溃散。
他转头看向月萍,温声开口:“月萍,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哈哈哈,你居然还能像旧友重逢一般寒暄,我真是佩服至极啊郝灵。”月萍狂笑着,语气里带着极度的疯狂,夹杂着似乎是要大仇得报的快感。
郝灵却没有反驳什么,依旧是温润的笑着,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与疯狂至极的月萍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映衬之下,甚至让直播间的观众都开始怀疑月萍此前话语的可信度。
“得,我现在不想看你们在这解你们的陈年旧怨,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从碎魂身上出来。”说着,孟庭指了指郝灵。
郝灵这才将目光投向孟庭他们,但说话依旧是不徐不疾,连直播间的观众都快被他的慢性子给磨死了。
“这恐怕说来话长。”
孟庭长舒一口气,忍住自己想揍人的冲动:“我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郝灵并不计较,也仿佛没有听见,说起了他挖走月萍一百零七颗珍珠心后的故事。
挖心离开后,他先是开宗立派,让自己的毕生绝学得意流传,而后又躲入了东海的一个小岛,靠着珍珠心的灵力,悟化万物,试图以此突破人身的桎梏,踏入仙途。
谁知,仙道未入,天罚先至。
那天,八道天雷几乎将他劈得魂飞魄散,他质问天道:“以人身入仙途,为何不可,又凭什么降下天罚。”
天道没有回答,只是降下了最后一道天雷,他几乎要消散殆尽。
弥留之际,一名黑色长衫加身,墨发如瀑,脸覆面具的男人自虚空出现,他居高临下,声音覆满寒霜,看自己犹如看一只弱小的蝼蚁:“你想颠覆天道?”
郝灵以为男人是天道派来的使徒,依旧桀骜不驯:“天道不公,为何不颠覆?”
闻言,男人似乎轻笑一声,随后他蹲在郝灵面前,修长的手指,轻点在他的额头,一股幽蓝的灵力便随着他的指尖没入郝灵的身体,快速修复了他几乎破碎的魂魄。
做完一切,男人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为何救我?”郝灵急忙出声询问。
男人的步履却未曾停歇,他缓缓走入面前展开的黑色漩涡中,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我也一样。”
至于为何一样,一样的又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经此一遭,郝灵便更加坚定了要颠覆天道的决心,可是他还是失败了,这一次他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也就再没挺过九道天雷。
魂飞魄散之际,一百零七颗珍珠心却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护主意识,保护了他的魂魄,所以他肉身损毁,魂魄却留存了下来。
他也因此回想起来了那个被自己挖得只剩一颗心的小河蚌。
于是,他略施小计进入自己弟子的梦境,让他把春宴台迁回了自己和月萍生活的小屋旧址。
自此他踏上寻找月萍的路途。
可当他找到月萍时,月萍被恨意蒙蔽,吸食了整个祖坟坡所有鬼怪的鬼气,变得不人不妖不鬼,甚至还用鬼气炼制出来了锁灵钉,能将灵体实体化,从而将守护祖坟坡的主神碎魂的神力攫取为自己使用,毫无顾忌地盘踞于祖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