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位相貌堂堂的郎君却在自家院子里,背着正房夫人吃腥。
老妖怪心里头笑了声,他抛下已经走远的阮老夫人,转身就跟上了薛谭。
心里念叨方才听到的话,不知不觉间从大路走到了小径上。
红墙越来越高,雨珠一点点落下来,前头走着的薛谭身边只跟了一个掌马的小厮。
小厮一边撑伞一边东张西望,将贼眉鼠眼这四字刻在了脸上。
薛谭看不下去,一把抢过油纸伞,啐道:“你仰着脑袋,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你?”
小厮歉起脸,挠挠头:“不是公子说看着点人吗……”
“也不是叫你现在看!蠢货!”
看来只是徒有虚名,皮囊里面不过一个赃货。
斐守岁作为局外人,不由得开始对比起薛谭。
之前进薛宅后院,不见男丁倒是情有可原,可驱邪祟这般大的事,明明在场却不敢出来,便有了蹊跷。
老妖怪抱胸而立,看薛谭到底要在这佛家之地做什么。
只见薛谭鬼鬼祟祟地绕过小门。大雨下得瓢泼,他与小厮拱腰穿过游廊假山,走至一处荒废的院子。
院子不大不小,杂草遍地。左右厢房上了锁,灰扑扑的纸窗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透不进光亮。
仅有偏门微开。
门缝去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像一张躲在陷阱里的血盆大口。
雨水顺屋檐倒酒似的倾落。竹帘子挂着水珠,一阵暖风吹过去,小厮抬头看一眼游廊上的灰布条子。
凑上前在薛谭耳边小声:“公子,我们要是没见着阮二姑娘怎么办?”
薛谭烦躁道:“没见到就没见到,瞧你那德行!”
“我这不是替公子担心吗……”
“哼,你少操这种心。”
阮二姑娘……
斐守岁侧身于左厢房的白墙后,他已经猜到所谓的阮二姑娘是谁。
面前的薛谭看上去不过加冠,而听闻北棠娘子嫁过去也都是几年前了。不难猜测,此幻境或许有些年头。
悄悄推开木门。
听到女子的轻叹:“姑娘呀,我们在这儿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这薛公子怕是不会来了……”
“别急,再等等。”
“可要是薛公子不来,我们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住嘴,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
话了。
门外的薛谭笑了笑,朝小厮使使眼色。
小厮很识趣地后退数步,走去一边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