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上的众人听见后头有动静,一扭头看到一群生人,立即收敛了笑容警戒起来,再不提大将军的事,掉转话锋,聊起天气庄稼。
戈宁略显失望,她笑着摇摇头,“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百姓也与别处不同,聊的都是家国朝政的事儿,不像我们洪州,惦记的全是一日三餐,家长里短。”
管事嬷嬷笑着道:“哪儿都是一样,听到什么传什么,您听,大将军都躲不过去呢。”
戈宁想起他们提到军籍的事,侧了侧身,仰头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当真要废除军籍了?”
戈宁原是听个新鲜,忽然间想起这事与自家脱不开干系,便按捺不住。
方大勇是军籍,不出意外,以后他们俩的孩子也得上战场拼命挣军功,世世代代皆是如此,别无选择。
若当真能废除军籍,他们这样的军户便能和寻常农户一般,可以读书考功名,可以行商学技艺,不必再去战场上送命,当真是件天大的事。
“不是传闻,大将军正忙着这事呢,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戈宁是第一次听说,闻言只是稍稍高兴一会就忘在脑后。
她还没能习惯自己嫁军户的事实,无法代入身份真切体会军户们的喜悦。
比起撤军籍,另一件事更叫她在意。
“他们说,百户以上的将领可以去战俘营领一个女俘虏回来当小妾,可是真的?”
管事嬷嬷,“应当错不了,咱们南山县离京营不算远,附近又住了许多将士的家眷,有些营里的消息传得比京城还快呢。”
戈宁听了这话,笑容越发勉强,秀眉不由皱起。
不是她恶意揣测,男人嘛,钱财权力就是他们花心的资本,一旦飞黄腾达,少不得要纳几房小妾,从古至今,少有例外。
方大勇要纳妾,在戈宁看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想到这里,戈宁什么心情都没了。
云起云舒对视一眼,缓缓摇头。
她们不知戈宁为何忽然沉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叔,前面就是萧松烈的庄子,我看啊,他整日不着家,定是躲在庄子里逍遥自在呢。”
“你们没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