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不说,此时此刻,萧松烈前所未有的为难,眉心拧出一个川字。
他没出声,内室陷入沉默。
戈宁并不在意,葱白手指勾住他浅铜色的手,粗粝指腹令她心疼不已。
在边州这些年,他一定过得很辛苦。
戈宁抹去眼角泪痕,唇边漾起浅笑,郑重的说道:“大勇,我答应过你,等你回来,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萧松烈清醒的知道自己该抽出手,可在她轻轻柔柔的摩挲中,他使不出半点力气,由着她动作。
戈宁无法感知他复杂烦躁的心绪,沉醉在这一刻的静谧中。
良久,她忽然想起什么,心生愁绪。
“今天的事,大将军那里……”戈宁措辞片刻,找不到合适的下半句,道:“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停顿几息,戈宁委屈开口:“是他们欺负人,先污蔑我,我、我只是反驳了几句。”
戈宁想来想去,只有自己最倒霉,萧氏族人毫发无伤,萧大将军如何都不该迁怒她,与她计较。
萧松烈犹豫一会,抬手轻抚两下戈宁的后脑勺,“不会,你做得很好,委屈你了。”
戈宁还是不放心,开口欲言时,屋外传来一阵谈话声,由远及近。
她面颊一红,忙直起身子,与他保持些许距离。
戈宁推了推他胳膊,小声催促:“你快去看看,是谁来了。”
萧松烈如释重负,低声回应一句,大步走到门边。
吱呀一声,房门洞口。
屋外,成大捧着一根荆条,数次想要突破卫嘉言的阻拦。
他往左,卫嘉言跟着向左围拦,他向右,卫嘉言转身跳到右边拦截。
“嗷!”
萧松烈疾步走近,抬脚踹去。
卫嘉言捂着屁股跳开,神色迷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怜巴巴的喊道:“义父……”
“你这小子……”成大嗤了一声,绕到萧松烈跟前,奉上荆条,“大将军,您要的荆条找来了。”
卫嘉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义父,您还真要负荆请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