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件?”
“你说过。”国木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账上记录的内容说了出来,“现黑手党高级干部太宰治,在两年或一年半以后会成为侦探社成员——但这位太宰治无论是在你身处横滨还是离开横滨期间都没有半点加入侦探社的迹象,我们也派人盯梢调查过他,但那段日子他除了新增198条犯罪记录之外毫无变化。如你所见,他至今仍是黑手党的高级干部,且对黑手党而言他可以说是功绩斐然……他会加入侦探社什么的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他说完之后三人间沉默了一会。
白延疑惑地问道:“所以我以前果然觉得他……会离开黑手党?”
国木田抓到了她话里的关键词:“果然?”
但过了一会,白延的眉头逐渐舒展,眼底的惊疑也逐渐消散:“我好像懂了。”
国木田立刻追问:“懂什么了?”
白延笑了起来:“先前飞机上你们和太宰交谈过吧?虽然不知道你们谈到了什么地步,但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半分加入侦探社的意思吗?”
“没有。”国木田很笃定地回答她。
“非常感谢,我明白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另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此行应该也是为了恢复我的记忆吧?虽然我还没完全想起来,但我已经能确定侦探社值得信任了。多谢你们特地来找我这一趟,以及多谢你们替我照顾敦。”
现在想想,你可能不是笨,而是愿意让他骗吧
017
白延回去的路上沉思了一路。
她对侦探社的信任其实主要来自飞机上太宰治与侦探社的对话——本身太宰治能和几乎算是敌对势力的侦探社和平对话就已经很让她讶异,到最后他竟还嘱咐她不要与侦探社为难,简直惊人。
会不会是因为她以前也同太宰说过,他最后会加入侦探社?
如果她真的提过此事、而太宰治最终还是没有加入侦探社,那原因便只有一个了。
正思考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阵平的声音:“什么嘛阿延,你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那个偷听的真让你追丢了?”
她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走到了酒店楼下,松田阵平和太宰治正趴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她——他们住的七、八楼差不多全炸毁了,于是酒店把他们安排到了二楼。
“给钱。”太宰治朝松田阵平把手一摊,“你赌输了。”
“可以前阿延追犯人从未失过手啊!”松田阵平百思不得其解地薅了薅自己那头卷毛,颇为挣扎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钞来放在了太宰治的手掌心,“这莫非对方是个异能者……”
白延攀上他二人阳台旁的一个路灯柱,在路灯顶上朝着阳台纵身一跃,落地时正好跳到两人跟前:“确实是异能者,不过对方不是敌人,我就一个人回来了——小原头头呢?”
太宰治摊开那张纸钞对着阳光看了看真伪:“中也去收拾残局了,现在估计正在酒店的哪个大厅和前来查爆炸事件的警察交涉呢。”
“你怎么让他一个人去交涉了!”白延赶紧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回来问了一句,“是哪个大厅你知道不?咱们离开这里的计划执行得怎么样了?话说你就不怕他一个人被警察设套抓了吗!而且以他的性子分分钟和警察吵起来……”
“计划好着呢,再说谁能轻易抓得了中也呀。”太宰治收好那张纸钞之后伸了个懒腰,“另外你说得对,过不了多久以中也的脾性他的咆哮声就会穿透整个酒店啦,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他在哪个大厅了。”
太宰治话音刚落一楼的某个角落就传来了中也那中气十足的喊声:“所以我说我们只是组团来欧洲旅游的普通游客,谁知道你们这还能发生爆炸案啊?哈?你说什么?凶手是谁?我还想问你好吧?!”
这音量都快能穿透警察的耳膜了,白延生怕警方当场治他一个嗓门袭警罪,又匆匆地翻下阳台寻自己的上司去了。
太宰治追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白延你回头记得连我的报告一块写了哦!你以前可擅长写东西啦!”
松田阵平愣愣地看了一眼被她翻过的阳台围栏,又愣愣地看了一眼被她攀爬过的光滑直挺的路灯柱:“虽然说翻个两三层楼的阳台对阿延来说不是难事,但我总感觉她的身体机能是不是增强了?不应该啊这离开我们才一个月……”
离开他们才一个月?
太宰治假装无意道:“你们那个世界没有异能者这个概念吧?都是普通人?”
松田阵平想了想:“呃,按照设定来看确实算是普通人……之前阿延同我说过,由于她出身一个什么战斗种族,因此系统为了平衡她和普通人之间的武力值差异,在她上警校之前把她的能力封了一半来着。”
“她应该是说少了。”太宰善良地回答他,“以她的实力对标普通人的话至少得封90以上。”
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90?所以我那几个月一直和一个小怪物在一起?”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怪不得和她比试十有九输,最可恶的是这家伙能控制输赢和秒数!组枪、短跑、攀援就不提了,连吃饭都比我快两秒也算了,但是到现在为止所有比试不管是掰手腕还是大胃王比赛她通通比我多胜且仅多胜两局!连比赛拔教官头发她都能精准地比我多拔两根,这合理吗!”
太宰治瞪大眼睛:“你们警校竟然还举行拔长官头发这种有意思的比赛?唔,那下次要不忽悠白延去拔森首领的头发好了,感觉会很有趣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