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廷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盯着日记本上的内容。
【距离中秋国宴的日子越近,我越发紧张,我考虑届时借我礼部尚书一职,在皇上用的玉箸上涂抹上断肠草,应该很便利。】
【试毒太监只是一一试吃菜品,此法甚是安全。】
萧怀廷周身弥散开浓重的杀气,恨不能伸进日记本那头,捏断沈子矜秀欣白皙的脖颈。
【明日站朝,需要早起,就写到这吧。】
【上朝好辛苦哦!】
【不想去。】
“啪”地一声,萧怀廷阖上日记本,摔在龙案上,黑眸微眯:“朕很期待中秋国宴的到来。”
帝王被沈子矜的日记气的一夜无眠,翌日去上朝,要找沈子矜泄愤。
结果,沈子矜仍旧没来上朝。
据说这次人连宫门都没到,在半路上就病倒昏迷。
萧怀廷空等一场,眼神悠远的望去宫外的方向。
良久,他吩咐王公公:“备车,摆驾沈府。”
帝王从昨晚沈子矜撒欢式的日记中,感觉他精神状态良好,所以怀疑沈子矜是装病不早朝。
清晨和煦的阳光洒在繁荣的皇城,像是镀上了一层华丽的金箔。
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停在沈府破败的朱红高门前。
随行侍卫翻身下马,掀起镶金嵌宝的精美车帘。
马夫搬来马镫,刘公公躬身伸手搀扶帝王下车。
守门的小厮见这阵仗,忙去找管家。
萧怀廷并未穿着龙袍,可身上散发的天潢贵胄之气,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的身份。
尤其他身旁的王公公,管家几日前刚见过,此刻人忙跪下来叩拜:“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怀廷声音威严:“起来吧。”
“谢主隆恩。”管家起来后,恭敬谦卑的说道:“草民去通知主子,迎接皇上圣驾降临。”
萧怀廷抬手示意不必,随即说道:“沈尚书身体病弱,带朕前往。”
王公公暗道:皇上这是要亲自抓沈子矜个现行,然后好生给他个教训。
镇国公的府邸面积不小,帝王行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到沈子矜的卧室门前。
王公公快步上前,抢先管家推开卧室的门,帝王大步而进。
然后……看到沈子矜躺在床榻上,睡着。
萧怀廷停在床边,黑眸犀利审视着床榻上的沈子矜。
他脸色毫无血色,唇瓣几近透明,若不是看到他身上的被子有呼吸引起的浮动,萧怀廷要认为人已经死去。
所以人并不是以生病为谎言,不去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