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越显颓废的倒在床榻上,努力的平复他活了十九年,都未曾经历过如此糟糕的心情,与沉重的打击。他的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嘴唇紧闭,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荒凉和绝望。
这时房门被推开,男人走了过来,他坐在沈子矜的床边,拿出帕子为沈子矜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生怕弄疼了他一般:“我去报了官,他们知晓是子矜丢的财务,很重视,已经派人过来查询。”
他说着,看着沈子矜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轻声说道:“对不起,这事怪我,若是我昨日便将护院带来,贼人就不会得逞了。”
有人来安慰沈子矜,岳程腾出地方,离开了卧室。
沈子矜心绪已经平静下来,控制好情绪后,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这事岂能怪上宇兄,若是非要怪一个人,便是那可恨的盗贼。”
说到此,沈子矜微敛秀眉:“宇兄,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子矜发现了什么?”
沈子矜摇了摇头:“只是感觉,我觉得盗贼来过府中,否则怎会熟门熟路的把钱财盗走,并且也不是一人作为,是团伙作案。”
男人道:“去报官时,我听知府大人说,最近有一个团伙流窜作案,惯常与摸点偷盗,并且胆子甚大,连官家都敢偷盗,前一阵在临城作案数起,其团伙非常之狡猾,衙役出动几次都没能将其缉拿,所以知府与我同是认为,这次偷盗子矜府邸的就是他们。”
沈子矜:“许是他们吧。”似是想起什么“若是他们,他们连国公府的地契都偷了,要做什么?”不等男人说话,又道:“他们也不敢变卖,一旦出来变卖,就会被缉拿到,除非他们是傻子。”
“这个我也想不明白,只能等着他们落网时,方能知晓。”
说着,男人拿出一张五百万两面值的金票,放到了沈子矜手中:“这些子矜先收着。”
“我不能拿你的钱。”沈子矜忙将金票塞回男人手中:“我知道这是你当铺账上的流动资金,你把这么一笔巨大的流动资金都给了我,你的生意就会因为资金流转不通,而停滞倒闭,我不能坑你,做这罪人。”
男人笑着安抚他:“账上留了运转资金。”又道:“万一不够,我有其他办法的,相信我,我在皇城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不是白做的。”
他再次要把钱给沈子矜,却听沈子矜道:“我现在不用钱,待我用了,会找宇兄借款。”他顿了顿:“请宇兄也相信我,届时我不会与你客气。”
沈子矜都如此说了,男人只得道:“好吧。”
沈子矜这一刻实在没有心情再聊下去,尤其那一口血,让他身体越发虚弱,需要休息。
男人也看出,便与沈子矜道别,离开。
沈子矜见人走后,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便有清泪从眼尾静静滑落。
萧怀廷走出府邸大门,登上马车,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摘下,褪去身上的白色宽袍,露出里面黑色緙丝龙袍,声音低沉地吩咐马夫:“去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