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拥有和陆森这么相似的一张脸,除了陆森的妈妈还有谁?不知道是阮恬的错觉,还是桃花眼自带的效果,她总觉得陆森的妈妈好像也在看她,而且看得特别……投入,特别……紧张?她正纳闷呢,忽然见陆森的妈妈朝她喊了一声:“小心!”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陆森妈妈立刻朝她跑了过来。再回过神来时,她已被陆森妈妈拉到了一旁,而她原来站的位置,一辆汽车正歪歪扭扭地驶过。原来开那辆车的人是个新手,刚刚开到小区门口本想减速停下,没成想不小心把油门当做离合踩了下去,险些撞到了阮恬。解释清楚了缘由之后,那人对阮恬再三道歉,阮恬也没受伤,心里又装了别的事,因此只说没事,把那人打发走了。陆森妈妈救了自己,阮恬因此对她的好感又上了一层,再者也有了一个和她搭话的机会。阮恬看着她道:“刚才谢谢您,要不是您,我恐怕现在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她说这话时面露感激,眼神又非常真诚,再加上占了长相的便宜,特别容易能获取人的好感,尤其是长辈,最喜欢这种瞧着乖巧温顺的小姑娘了。陆森妈妈也是由衷喜欢阮恬:“不过是举手之劳,谢什么,只是……”她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仍有些后怕,忍不住皱眉道:“小姑娘怎么都不注意着点周围的车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难道是有什么心事么?”阮恬心说可不就是有心事么?陆森妈妈这一问,刚好给她拉开了口子,她于是顺势点了点头:“的确是遇上了事。”“什么事?你要方便的话就告诉阿姨,看看阿姨能不能帮得上忙。”先前两人都不认识,陆森妈妈就愿意冒风险拉开自己,现在只是听说自己有为难的事,就又愿意伸出援手,可见她是一个多么好的人。阮恬一想到这么好的一个人,按小说中的发展轨迹最后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鼻子就有点发酸,再联想到小说中陆森妈妈去世后陆森性情大变,后来疯狂报复书中的女炮灰,也就是现在的自己,使得她最终腐烂在地下室里,眼睛就忍不住有了点湿意。陆森妈妈一直在观察阮恬的神态,这时便止不住心疼道:“怎么是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别哭别哭,有什么话跟阿姨好好说说。”扶着阮恬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咖啡馆这时没什么人,陆森妈妈挑了一个临窗的座位坐下了,阮恬则坐在了她的对面。陆森妈妈给自己点了一杯美式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她习惯了这种带点苦味的醇厚味道,阮恬怕苦,她就给她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将两杯咖啡端了上来,陆森妈妈端起她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阮恬于是也跟着抿了一口她的那杯焦糖玛奇朵,她因为怕苦,所以从来不喝咖啡,印象中咖啡都是苦的,可手中的这杯咖啡却意外的甜,尤其是最上面的那层焦糖酱,像是浓缩了的糖,又甜又醇。奶香味混合着咖啡的醇厚味道,再淋上焦糖香草,香醇又带了点清甜,阮恬意外地喜欢这个味道。温暖的液体缓缓地淌过喉咙,阮恬回味着唇齿间的奶香味,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冷静下来之后,她慢慢捋顺了思路。陆森妈妈放下了咖啡,抬头看了阮恬一眼:“现在有好一些么,跟阿姨说说你遇上什么事了。”阮恬已经打好了腹稿,这时便开口道:“倒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是我一个朋友……”阮恬酝酿着情绪,尽量使自己的“无中生友”看起来比较使人信服一些:“他跟我关系很要好,他的妈妈也是一个十分好的人,可惜前阵子他妈妈生病住院了,是乳腺癌晚期,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严重,要我那位朋友做好思想准备,我朋友很爱他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崩溃了,我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陆森妈妈听了也不免有些感伤:“也不要太伤心了,要不换家医院,找专家看看,说不定还有别的治疗方法……”阮恬摇头道:“没用的,我朋友找的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她妈妈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转移,一切都太迟了……”陆森妈妈也十分唏嘘:“可惜了。”“是啊,”阮恬看了她一眼,说道:“说起来,要是她妈妈能早点把那颗乳腺结节给切除掉的话,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乳腺结节?”陆森妈妈想起自己似乎也有这么一颗结节,不过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要不是阮恬提起,她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是乳腺结节癌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