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能,妈你就不要担心了,让爸吃好喝好,我不久就回来了。”钟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安慰着李妍,实际上自己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数,他不确定能不能找到高度匹配的肾源,也不知道找到以后要付的价钱在不在他足以支付的范围内……一切一切,直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定数。钟炀勉强勾起嘴唇笑了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翻涌上来的情绪已经淹没了他整个人,可他还是得压抑着自己去安慰自己的父母,这是生而为子必须要做的事情。“我没事,你不要太操心了。”钟昭开口道,但是他脸色苍白,说一句话就上气不接下气,完全与语句中的样子不符。钟炀顿了顿,眼底翻腾起一丝疼惜:“没事,爸,别担心,肯定能治好您,您就该吃什么吃什么,别亏待自己。”他捏着手机的手指略微紧了紧。“哎……你也不要太操心啊……”钟昭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比起自己,他还是更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因为他的这场病而操劳过度。“好啦,妈你快张罗着让爸多休息好好吃饭啊,我就先挂了。”他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言,就怕说的太多让自己的父母担心,于是只好先行挂断电话了。通话结束,室内便再度充斥了寂静。钟炀将手机随意的撇在床头柜上,又开始发愣起来,华宴说明天才能见到医疗组织的负责人,让他今天好好休息。可是怎么能好好休息?这种事情换在谁头上谁都心急如焚,怎么可能还能安坐在这?钟炀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找华宴商量一下。华宴住的房间离他不近也不远,从他住的房间出门通过一个拐角就能到了。钟炀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就开了,华宴身着浴衣,头发妥帖的贴在耳边,看样子已经洗漱完毕了,他也没问为什么钟炀还要在他说完之后找他,只是打开了房门,面色淡淡。钟炀进了他的房间,顺手又把门关上,看到华宴安稳的坐在床边,顿了顿,却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许久,华宴才先行开口:“放心好了,那个组织里有我的熟人,不可能会欺骗你的。”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钟炀,墨色的眼瞳无意给钟炀带来了丝丝缕缕的镇定情绪。“坐。”华宴用脚勾过来一个软椅,向着他的方向推过来,用下巴点了点。于是钟炀这才坐了下来:“必须要等到明天吗?”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毕竟此时正处下午,天色还不算太晚,若是此时邀约,想必那人也不会不同意。华宴不作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到钟炀如坐针毡,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钟炀隐藏在温文尔雅的表面之下是这么的蠢萌呢?”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什么?”钟炀有些愣怔的眨了眨眼。“没什么,说你聪明呢。”华宴勾起薄唇笑了笑,吸了一口香烟又缓缓吐出,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钟炀裸露在空气中的锁骨,眼神晦暗不明。“……得了。”他又不是听不懂华宴明里暗里的讽刺他,只是不甚在意而已,“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等到明天,急什么。”华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手指轻微的摩擦过钟炀的锁骨,又不着痕迹的收回来,“明天我自然会来叫你。”“行吧。”钟炀只好作罢。一丝曙光钟炀是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的,门外的那人似乎是来寻仇的,恨不得将这脆弱的一扇门给踏平了。钟炀皱了皱眉,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时间,才瞬间坐起来,叫了一声“稍等”,这时那猛烈的敲击声才暂时停止下来。今早起的有些迟了。钟炀急匆匆的套上衣服,随便穿上了地上的拖鞋,就走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门外果真是煞神一般的华宴,他没有猜错。“还没起?”华宴阴沉的双眸扫了一眼钟炀的全身上下,注意到他凌乱的衣衫时,才开口问道。“额……我忘了时间睡迟了,不好意思,我这就进去换衣服,你稍等一下。”钟炀急急忙忙的冲进房间里面去换洗漱和更换衣服,华宴就这样靠在门槛上,静静地等待着。大约有十分钟的样子,钟炀就已经收拾完毕了,他将衣服整理妥帖,这才走到华宴身边:“我收拾好了。”“行,那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见那个组织的负责人。”华宴盯着他点了点头,率先走在了前面。“我能问问约在哪儿了吗?”钟炀急忙跟上华宴的步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