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涩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纸,自在的折叠出一只纸鹤。红色的纸鹤在她手心转了转,扇动翅膀,然后朝黑暗中飞去。随着纸鹤的飞出,黑暗中划出一抹亮光,随着纸鹤的飞舞,照亮了黑色的空间。阿涩顺着亮光走,脚下一片黑色泥潭。忽然,泥潭里冒出许多手,光秃秃的没有肉,只见森森白骨。这些白骨疯狂朝她袭来,想要将她往黑色的泥潭拖。阿涩淡定看着这些白骨抓住她的脚,用力拉拽。她一动未动,静静看着。原本疯狂的白骨,抓到她的脚后,不过眨眼功夫,燃起白色的烟,惨烈的叫声从地下传来,那些白骨,如丧家之犬般逃离。红色的纸鹤在阿涩头顶盘桓,随着白骨的褪去,纸鹤继续往前飞。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前方。她穿着红色的外套,几个闪神,便到了阿涩眼前。依旧是没有脸,只是这一次,她的双手不断滴血,哀哀戚戚问阿涩:“姐姐,你为何不帮我把脸找回来。”阿涩与她不过一步的距离,甚至能看见她头发间蠕动的尸虫。一只尸虫从头发掉落,落在阿涩脚边,尸虫白色的躯体蠕动向前,往阿涩的鞋面上爬。阿涩看着尸虫被烧成灰,才开口道:“自作孽不可活,我劝过你的。”女鬼不甘心,怒骂阿涩:“什么叫自作孽,我不过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凭什么不可以。都是人,凭什么有人出生就拥有一切,而我费尽心机也只能苟且存活。上天不公,不公!”阿涩看着她情绪激动,眼里闪过不耐,“不公平,你寻老天讨公道去,为何跟谢元过不去?”“他?”女鬼神神叨叨,若是有脸,必然面目狰狞,龇牙咧嘴。“他很完美不是吗?”“完美?”“对,他太完美了。论外表,他身材挺拔,容貌俊秀。论家世,妥妥的富二代,不,是富四代,他的家族势力比我想的还要大。论他个人的能力,名校毕业,年纪轻轻就身家千万。你告诉我,这样的人生不算完美,什么才算完美?”阿涩眯了眯眼:“你将他调查的这么清楚,到底想做什么?”“做什么,当然是得到他。这样完美的男人,简直是上天赐给我的,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的上我,让我可以彻底摆脱我的过去。这是老天爷欠我的,我应该拥有这样的人生。”女鬼咯咯咯笑起来,刺耳又荒谬。阿涩却道:“我问的不是你,是你身后的人。”“什么?”女鬼愣住,摇头晃脑,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什么身后的人,我不知你在说什么。”红色的纸鹤飞回来,在女鬼扑过来的瞬间,化作一道烈火,焚烧女鬼。女鬼却诡异消失,空气中发出腐烂的臭味,女鬼咯咯咯笑:“龙婆,你救不了他。”随着女鬼的消失,一团黑影朝着阿涩飞来,到近前,阿涩才看清,是食人的冥鸟。阿涩顿了顿,用力一跺脚,泥潭里的骨头冒头出来,诡异的竖起一道骨墙,竟然挡住了冥鸟的攻击。阿涩手里洒出一把红米,这些玩意儿发出化作红色的血雾,在黑暗中弥漫开来,入一张巨大的嘴,瞬间将一切吸走。眨眼的功夫,黑暗消失了,眼前是在普通不过的高楼大厦。只是阿涩双脚踩在天台边缘,再往前一些,便要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阿涩笑了:“原来是你。”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大夫走出来,谢元忙迎上去。“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医生脸色不太好,语气沉重道:“先生,你妈妈幸亏送来的及时,再晚一刻,我们都束手无奈。”谢元没想到母亲的伤势如此严重,忙追问:“我妈现在如何了?”医生有些不乐观:“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脑子里的血块虽然清除掉了,但是人能不能彻底脱离危险,还要看明天人能否顺利醒来。还有会不会产生后遗症,这个还有待后续检查。”谢元听到这里,内心的怒火与焦急糅杂。他忍着愤怒,询问医生,该如何是好。医生只说等人醒来之后,才能知道答案。陈久跟乔梦都担心看着谢元,“老板,你还好吗?”谢元看着监护病房插着呼吸管的母亲,握紧拳头,骨头咔咔响。“乔梦,阿涩说的对,我的确不该这么快心软。”陈久不明所以,看看乔梦,又看看谢元。乔梦叹息一声,嘲弄道:“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对坏人最大的公平,就是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谢元回过头来,已经下定了决心:“陈久,帮我准备一下资料,我要拍一段说明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