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慕容彦一眼,“我想他不会强迫你改变性向。”
“喔,是麽?那他可真是个伟大的父亲。”
他的语气明显有些敷衍,荣成觉得不太满意,瞪了他一眼。“你要对你父亲多点信任。”
“我不是不信任他,我是不信任我自己。”
“你到底怎麽了?”荣成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一种受伤的语气在里面,然而他的声音太过沙哑,模糊了这种情绪,所以慕容彦没有发现,只是有了一种错觉,似乎这句话是慕容宸在对他说的,看著一个完全超出他掌控的儿子,那种无可奈何的又受伤的问话。
慕容彦也觉得自己不对劲了,似乎再继续说下去,这场谈话就要超出他自己的控制范围了,对荣成他实在太没有防备了,太过於亲昵了,也太过於有好感了。
所以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把真相告诉对方了,但是这对他自己来说太危险了。
他扭扭颈子,放松了一下自己肌肉和情绪。
“没怎麽,等我有足够的勇气那天,我会亲自跑到他面前,告诉他我多爱他。”
荣成也微微放松了一点,甚至用足够愉悦的语气对他说。
“他会等著那一天的。”
慕容彦感觉到荣成很高兴,也许在他看来,这意味著一对父子解开了心结。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慕容彦那句话没有说完,他表达的意思也不是那麽简单。慕容彦其实想说的是,等他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等他彻底绝望的时候,他就会回去,回到慕容大宅,然後站在慕容宸的面前。
把自己心里那些龌龊的心思全部大白与天下,然後死在慕容宸的面前,用自己的血洗净自己那污秽的灵魂。
荣成的心情显得不错,一路上走过来,遇到许多奇怪的植物还有一些果实或者动物,荣成都会指著那些东西对慕容彦讲解一下,什麽植物有什麽药性,有的可以用来做麻醉剂,有的可以用来当应急的止血药。
还有那些果实,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什麽果子含有剧毒,怎麽才能更好的利用。
慕容彦听的有些著迷,这个家夥太棒了,他就像是一个野外生存的专家,他脑子里简直是个知识库,似乎知道每一样植物和动物的特性和弱点。
短短一天下来,慕容彦觉得自己收获颇丰,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荣成用那种沙哑的声音,指著一样东西给他介绍,告诉他什麽该注意,遇到危险该怎麽样。
他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父亲,正在教导一个第一次来到野外的儿子,把自己所有的知识和技能全部倾囊传授。
慕容彦不敢期望能有机会和慕容宸像现在这样自由而闲散的行走在野外,和他这麽轻松的对话,听他告诉自己这些东西,传授自己野外生存的技巧。但是有荣成在,这个不敢奢望的愿望被以另外一种形式给满足了。
所以慕容彦觉得很高兴,也很满足。不知不觉中,他似乎把更多的情绪和注意力都给了荣成,然而他自己还未曾发现,现在荣成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主宰了他的思想和焦点。
“休息一下吧。”
荣成发现了一个地穴,大概是土拨鼠之类的家夥挖出来的,野外的动物体型都比较大,那个洞口也不是很宽敞,勉强容纳两个成年男性还是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