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了密码,指纹确认后印有bn标志的金属门啪地自动打开,来到一间类似于手术室的地方,各种大型仪器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几个医生教授摸样的人戴着口罩和手套在台上操作,我细细一看,竟发现那些医用手套上环着一圈流动的金光,咒文浮空旋转。
这个凌邪告诉过我,应是教团神圣净化咒,现在进行的是什么实验,邪门到需要咒文加护?
汀叔一近,那几人便停下了工作,退开到一边,他望了望无影灯强光下的手术台,对我侧脸道:“你自己去看。”
我上前几步,定眼一瞧,实实在在倒抽口凉气。
手术台上躺着的是解剖了的女罗刹尸体,长长卷发被割掉,从锁骨到肚脐是一道平滑专业的医学切口,女子面容依旧狰狞,肌肤微绿,隐约可见曾经的美丽。
莉露尔。
而在她剖开的身体里,强光下我见得十分清晰,本应装有五脏六腑的地方,蜷积着密密麻麻的尸蛆,紧贴着腹腔内壁盘吸生长。
是的,还在生长,是活的,一只只肥硕的蛆身因呼吸而肉眼可见的轻微胀缩起伏。
我背脊发凉,胃里翻江倒海的,后退一步什么都说不出来,又看看莉露尔那张绝美的脸,倾城外表下是一介盛满蛆的尸壳,无论怎样都难以接受。
“被划伤的医生还记得吗?”汀叔面无表情道,啪地翻开手机,摁着键,“中毒即将罗刹化被陈大人一刀致命的那个,我叫研究所里的人同样分析了他的尸体。”手指停下,手机立即浮空投影出一张偌大的照片与我们面前,“他的身体正常,内脏也还在,只不过在伤口里面,我们发现了这个。”
照片是一张手臂的截图,三道指甲伤痕由上至下长长划出,有什么东西,白白的,阻塞在伤口缝隙间,乍一看像整条伤口塞满了细长棉絮。汀叔摁着手机将其放大再放大,我才辨了出来,心跳差一点都停了,那是一只只,尸蛆的卵。
陆岐骂了一句,皱皱眉,“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么恶心,隔夜的饭都给呕出来了。”
汀叔没接话,望向我,“有什么头绪吗?你把你救这个女人的
情景跟我说一遍。”
我想了想,头绪是没有,只好凭着记忆把事情给他说了,矛盾点有很多,乱乱的想得我头疼,汀叔听着眉头是越来越深。
因为摩罗克地宫事件,凌邪曾经给我讲过,古往今来关于罗刹的记载颇多,但大多没有关系到本质。据自己所知的只不过是年代悠久以前便已存在的,食人之古物,赤发绿肤,大多为雌性。有传说称罗刹女可与人类男子□产下疯婴,也有传说罗刹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生前被丈夫抛弃流离致死的怨毒女子所化,但大多都无从考证。
“上次摩罗克废弃地宫罗刹出现是教团支部百年前祭祀圈养遗留的东西,难道这个……”看到汀叔的脸色,我没敢再说了,眼多人杂,教团势力无孔不入,说些不该说的话会出事的,况且我真不希望与教团有关系,跟它扯上关系的事儿简直是无底深渊,一脚踏下去一辈子说不定就葬送了。
“总之,此事先告一段落,给你们看看也算是个交代,有新任务,你俩跟我来。”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既然汀叔下了令,也不能再管了,只不过心里在意,太过于诡异找不到着力点。回头叫陆岐,却见他背着我站在手术台前。
“陆岐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恶心得慌么?”这会儿怎的有靠得这么近了,一具开膛破肚爬满白色尸蛆的罗刹女尸,无论怎么看都是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没,我就只是觉得……”他没回头,直勾勾盯着女尸的脸,“这女的,长的真的还蛮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