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草也能解解闷儿。
陈凌小两口就笑着看着他们玩,现在娃还没要上,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还是热闹点好。
玩闹了一阵,十点过后这些皮娃子就都跑回家去了,再不走等爹娘来叫,到时候可就不是揪耳朵那么简单的事。
吃粽子,煮咸鸭蛋,门口插上一些艾草叶子……今年的端午节就这样过去了。
端午节过后,麦收正式拉开大幕,只要是家里种麦的,全家老少齐上阵,磨镰霍霍向麦田。
下苦力的时候到了,脸上洋溢的笑容却怎么都掩盖不住,这是丰收的喜悦,麦田里人头攒动,几乎每家都是一大帮子人,前呼后应的,次第向地的另一头割了过去,黄澄澄的麦子齐刷刷的倒下,藏在麦田里的小动物全都没了藏身的地方,拼了命的往外窜。
兔子、刺猬、野鸡、鹌鹑乱飞乱跳,经常有人割着麦子突然脚下有肥硕的兔子跳出来,于是一帮人大叫一声,把镰刀一扔就开始撵起兔子来,场景煞是热闹。
到了中午,汉子们三个一堆,五个一团,席地坐在打麦场的旁边的树荫下,喝着婆娘们送来的大碗茶,聊着闲天,无非是说今年的麦子长得厚,废镰废胳膊。
陈凌跟王立献、王聚胜两人坐在一块,今天是来帮王聚胜收麦的,三人守着一个让周围人都眼馋的大西瓜,三下五除二啃完后,发出爽快的赞叹,让其他人家一个个的看着眼睛发直,不断咽口水。
<divclass='gad2'> 吃完瓜,小坐一会儿,张巧玲就抱着大头,挎着一大篮子吃食送了过来,三人也顾不得洗手,就分别用筷子插起一个蒸馍,就着一篮子炒菜吃起了晌午饭,一个蒸馍四五口就吃下肚,一锅蒸馍陈凌干掉了整整八个。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王聚胜两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说晚上让陈凌和王立献去家里吃顿饭,这就是要请喝酒了。
可惜的是没能如愿,王立献忙着卖瓜要凌晨出发,就给推到下次了。
没多久,杜鹃也走了过来,找他们聊天,一上午时间这婆娘拎着照相机四处转,割麦收麦,好家伙真是积累了不少素材,这些日子她在陈王庄收获巨大,属于灵感爆发期,人也精神奕奕的。
陈凌问她山猫的事,她也没怎么隐瞒,说有山猫的长辈和朋友在深山里的古商道上出了事,山猫要去处理。
听到这话陈凌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算黄算割……算黄算割……”,鸟还在不断的叫,催促着农人割麦。
传言这鸟是人变的,说从前有个农民比较憨,麦子发黄了不割,非要等到在田里十成十的全熟了才去割。结果不幸遇到了一场大暴雨,麦子全泡在田里了,颗粒无收,这个农民就被气死了,变成了鸟,每年到了收麦季就白天黑夜不断的叫,提醒农民们麦子泛黄了就要提早的准备收割。
虽然农民都懂这个道理,但这鸟还是要叫到麦收结束,直到把嗓子叫出了血,这时候你再去听吧,叫声又成了“布谷……布谷……”。
因为夏收之后就该种苞谷了。
一场龙口夺食的收麦季过去,压场、晒场、扬场,打麦场外也扎起了新的麦秸垛。
村里人都在忙活着,只有陈凌悠闲地很,领着两只狗在田埂上乱窜,撵兔子、追野鸡,现在的黑娃小金可不是以前能比的,妥妥的捕猎能手,不到半天时间陈凌脚边的野鸡和兔子就堆了好几只,让人看了直眼馋。
脸上虽笑嘻嘻的,心里却都在暗骂这懒汉啥都不干,光凭这两条狗就能顿顿吃肉了,真他娘的没天理。
别人不知道的是,陈凌其实也不是啥都没干,帮王聚胜家收完小麦后不仅去县城送了趟花生,还在自家田边种上了花椒和小茴香等调料,这些东西不是多年生就是一年生的,根本不需要多收拾,比果树还好伺候,陈凌一种就种了好多。
“洪水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来了,等洪水过后,就找点事情做。”
“为了以后的娃娃着想,怎么也得有点传家的本事不是?”
陈凌一边琢磨着,一边走在收割完的麦茬地里,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声,听上去居然有种异样的舒服。
接下来几天,两只狗每次出去必有所获,有鸡有鸭有兔子有鹌鹑,有时候还叼野猫崽儿回来,陈凌两口子真是顿顿吃肉,都快要吃腻了。
不过这也就算了,让他没想到的是,有天下着雨,黑娃居然不知道从哪儿叼了杆猎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