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气的翻白眼,方筝可不惯着。
“你老也别晕,还有你晕的时候,万家欠债几个亿,银行能让他赖账,国家能让他赖账,你还是回家洗洗,把值钱的家伙什全准备好,要不然抓你全家坐大牢”
一枚重磅炸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方筝口中吐出来,炸了。
“不,不可能,赵副总说了都是小问题”
赵老四脑子嗡嗡的,也不管老三给他带绿帽子的事,只关心万家是不是在真的欠了这么钱。
上次他去公司,赵副总可什么都没说,直说让他安心,万家垮不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算哪根葱哪瓣蒜,你懂经营吗,你懂财务吗,人家说啥你就信任啥,自己没个脑子吗,难怪给爹妈兄弟一起算计,你以为他们是为你好,还不是想通过你捞好处,真对你好为什么让你给万家当赘婿!”
方筝进一步激怒赵老四。
赘婿二字一出,赵老四觉得这些年被所有人瞧不起,那种置身囹圄的愤恨感涌上心头。
心理防线一退再退,对啊,爹妈一直说爱他,可真的爱,怎么可能让他上门给万家当赘婿。
当初准备结婚的时候,岳父其实给了另一条路。
按照江城的一贯的规矩,赵家准备好彩礼来万家提亲,可他回去后,爹妈说家里为了给他读书一个子儿都没有。
如果实在想娶万家闺女,老两口就带着他去给亲家和未来儿媳下跪。
他带着沉痛的心情把事情给岳父说了,岳父让他回去传话,如果他们家实在困难,那就入赘万家吧。
他会按照当地彩礼的二十倍来提亲。
纠结中赵老三还没想好,父母已欣然收下了万家的大礼。
母亲还说,他们老赵家别的没有就是儿子多,承蒙亲家不嫌弃,她儿子能入赘万家,是他前世今生修来的福气。
明明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娶妻,却因为父母的短视,变成抬不起头的入赘,他恨啊。
“老四,你别听她瞎咧咧,娘对你啥心思你难道还不知道”
“娘,这么多年我只问你一句,当时家里真的连三千块都拿不出来吗?”
“老四,你这是怀疑娘对你的心,家里但凡有点钱,还能不给你娶媳妇”
老太太痛心疾首趴在闺女怀里抹眼泪。
“那五妹你说,老六当年把瘌痢头打了,赔了三千块那钱又是怎么来的,给他擦屁股就有钱,给我娶媳妇就没钱了”
午夜梦回,每次在外面被人奚落,赵老三都会询问,他真的是父母最爱的孩子吗。
为什么要让他入赘,为什么要让他吃这个苦。
“四哥,你还是不是人,若是当时不赔钱给瘌痢头,六弟就要被抓去坐牢,孰轻孰重你是读书读傻了,分不清吗”
“他自己干的好事,不该自己承担吗,好好的喝了两口猫尿都撒酒疯,凭什么要我来承担,凭什么要挪用我娶媳妇的钱,让我入赘万家,受尽耻笑,你说呀!”
赵老四吼得房顶都快穿了。
躲在一旁置身事外的赵老六不干了,赵老四啥好事儿都让你占完了,还敢来指责他。
“哼,老四你从小吃好的穿好的,家里一共两鸡蛋你就要占两个,花了这么多钱读书,给家里换点钱花花怎么样了,我从十岁上就辍学给家里干活,每天累得像条狗,天冷的时候手脚冻得满是疮,天热的时候皮都晒掉几层,喝点酒咋啦,有本事田里的活儿你来干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苦,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委屈,每个人都觉对方占了便宜。
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除了老大家的没参与,其他几家都在互殴。
万载雪和方筝面面相觑。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局面,早知道赵家人积攒了这么多矛盾,他们该选个更稳妥的方式把人赶走的。
不过戏开场了,怎么着都得唱下去。
“够了!要吵滚回自家去吵,老娘可不是为了来看你们表演吵架的,万载雪今儿这钱你还不还,还!你现在就给老娘拿钱过来,不还那正好,一二三四。。。。。。一共十三个全部卖到国外去当猪崽儿,男的挖矿女的卖笑,玛德,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