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生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下车后一一通知,本来还兴奋得快上天的众人。
得此‘噩耗’,和小花生没两样。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可能在埋怨,可我今天还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儿,咱们走在钢丝上,随时都有跌落的可能,你们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方筝是真的气,这帮子家伙一个个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也不怕风大闪了腰子。
“今儿,发生了啥,我怎么不知道”
有些脑子直的,根本没转过来弯儿,这会儿还觉得风平浪静国泰民安。
“今早上电视机那个大叔咱也处理的挺好,小花生还和大夫商量,给确定了手术时间呢。。。。。。”
眼看着这些家伙思想越跑越远,方筝只得咬牙提醒。
“准确的说是今天下午!”
她这么一说脑子转得快的立马回想,好家伙越想脸色越白,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瞄坐在上首的方筝。
窗外暗地里盯着的老厂长也不由得嘀咕,这些小家伙到底做了什么惹毛了方筝。
那姑娘平时看着挺和气,关键时候那气场可不是盖的,要不然也镇不住那一帮子不良少年。
“老大,我错了,我不该和顾客吵架的,可那婆娘实在太气人了,实在是忍不住”
今天下午碰到一大妈拿着一双自己家的鞋子,非说是在他们这里买的,蛮不讲理的要抽奖。
被人拆穿后,又哭又闹又在地上打滚。
只要有人靠近,男的就撕自己衣服大喊非礼,女的就扯人家头发,什么难听骂什么。
造成的轰动连派出所都惊动了,
这些家伙不想着平息事端,反而自己气上了,大声垮气的和人争吵。
要不是郑玉笙机灵,找了另外两个看热闹的大妈把人拖走,今天下午非得出点事故。
本来人就多,有了热闹都往那边挤,中间还有小孩子,只要有一个倒下后果不敢设想。
“你们想过没有,咱们这买卖本来就处于敏感地带,哪怕有人擦破点油皮儿都是大事,更别说踩踏之类的,没看见那之后咱们周围一直有人巡逻,要是上面看不惯一刀切,那下次的审批还怎么拿”
方筝语重心长的再次老生常谈。
“以前我就一直叮嘱了又叮嘱,你们是不是真以为自己二郎神转世,天不怕地不怕,咱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胶鞋厂。。。咳咳咳。。。”
“老大,你别着急,先喝口水”
郑玉笙拍拍方筝的后背,给她顺气。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方筝安慰郑玉笙,表示她就是一点咳嗽不碍事,
“如今众多人乃以生存的厂子还在破产的边缘徘徊,你们知不知道就在昨天上午,隔壁塑薄厂宣布破产,厂子里的工人全部下岗,你们是不是想步他们的后尘”
下岗潮从九三到九八。
中间多少人失业下岗,人间悲剧比比皆是。
在座大部分人除了她和郑玉笙,其他人谁家没个在胶鞋厂上班的家人。
要是厂子垮了,以后家里只怕是过得更难。
难不成还想回火车站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等警察叔叔上门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抓进去关起来,判个十年八年才好吗。
如今才刚刚开始,要是胶鞋厂熬不过去,胶鞋厂就是下一个塑料薄膜厂。
“咳咳咳。。。。。。”
说的太快呛得脸红,病态的红晕染上脸颊。
“老大,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你相信我们,对不对十三”
小花生拉过郑玉笙背书。
郑玉笙怕方筝气出个好歹年连忙劝道:“你别生气,大伙儿都还年轻,又是第一次遇到难免会出错,人无完人哪会一点错都不犯,现在事情处理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