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呢?!车到了没有!”
弟子疾声说:“车到村门口了。”
“赶紧走!走!”
春婶急了,一把扯住老头的长袍,不肯让他走。
“要死要活您也得给个说法!”
“给说法?!”老头厉声吼道:“他元魂已经死了!现在附身的是香童!说灾指祸一言即中,我再不走是等着死吗!”
春婶愣愣道:“他给妖怪附身了?!”
“你们这村子上上下下冤魂缠身,招来香童这样的大灾都是报应,且等着吧!”
老头反手一指,又尖又长的灰色指甲差点要戳中一个癞头男人的眼珠子。
“你,你们家杀孽最深!”
“你们赶紧搬家,二天内再不走,大祸上身!”
没等那癞子再说话,老头已经钻进面包车里,几个徒弟紧随其后,不顾众人的阻拦猛得一下关门上锁。
面包车疾驰而去,剩那癞头男人狠狠啐了一口。
“春婶,不是我说你,你找的什么玩意?”
“他这不就是进来东骂一句西骂一句,是不是你跟他串通好了,想骗咱们村里人的血汗钱?”
春婶本来就被那大师的反应震慑住了,一听有人质疑,直接冷笑着当众揭短。
“韦癞子,人家可是一句话都没说错,你那老婆怎么死的,你家溺死过几个女娃娃,还要我讲?!”
男的刚要骂,被她更快地怼了回去。
“谁不知道你叫韦莱子,是你爹五十多岁才生的宝贝儿子,光是你那一辈就家里四个姐姐,前两年病死一个,是不是?”
“你爹妈生不出儿子,你家里不也一样!头一个老婆生了两个姑娘,第二个你要抱出去丢了,人家不肯,那老婆后来是不是被你活活打死了?”
“你二老婆是买来的,一撇腿又是两个女娃,你第一个卖了五千块钱,第二个还没卖就死了,是不是!”
“大师说得一点都没错,你家里背了这么多条人命,全是晦气!”
韦癞子勃然大怒:“我家里的事你知道个屁!”
“死婆娘,住嘴!你给老子住嘴!”
众人的表情或怜
悯或唏嘘,也有几个人在装模作样地劝架。
“别吵了……咱们还是得想想办法。”
“不管那老头是不是骗人,咱至少没被骗钱。”
“春姑婆,你少说两句!”
韦癞子刚要扭头痛骂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冷不丁被人摸了一下肚皮,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谁?!”
“有病啊!摸老子肚子干什么!”
春婶闻声看过去,发现是黄雨鑫时猛吓一跳。
“你怎么在这!”
“恭喜你啊,”黄雨鑫说:“你要有儿子了。”
韦癞子先是一怔,脑子还没转过来人已经在笑了。
“真的假的?我那媳妇肚皮可半点动静没有!”
春婶看见黄雨鑫跟看见鬼一样,她先前跟着大师边听边走了一路,对那半仙般的人物已经是心悦诚服。
城里的亲戚刚给她推荐时,她其实也不信,哪想到这人能道破那么多生死大事,已经不是寻常境界的人!
“小兄弟……你想回家吗?”春婶顾不上黄雨鑫说的古怪话语,把他拉到一边,当着其他的人面说:“你是找你姐姐才来我们这穷地方,快回家过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