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刘夏来激动的热泪盈眶,兴奋道:“季尧,你真的押中了,你真是太牛了。”刘夏来不顾一切的前倾身体,将服务人员推过来的筹码尽数归拢到身前,“妈呀,这得有多少啊。”
服务人员跟旁边笑着说:“一赔二十四,一共是六万。”
“六……六万啊……”刘夏来张着大嘴,冲着季尧伸出了拇指,“你真是太牛了。”
季尧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还不等开口说话,高亚豪那头就笑了起来,“哥们儿真是厉害,一下就赚了这么多。”
“彼此彼此。”季尧微微一笑。
“我是托了你的福,沾了你的光,不然也不能挣这么多啊。”服务人员送过来的筹码叠成了一摞摞,整齐的放在高亚豪的面前。
高亚豪表面上谈笑风生,实际上震惊程度不比方臣少。高亚豪没把握也没有那份自信断定季尧一定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如果说是运气,为什么这么多人就他一人选择押全围,难道说,他真的听出来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不行,老子不信邪,赶紧开下一局。”方臣打断季尧和高亚豪的谈话,回身坐下以后又说:“二少,今儿我是点背到家了。”方臣看着高亚豪眼前的筹码,苦笑道:“你这会儿可不能撤啊,再陪我玩儿两把。”
高亚豪这会儿可不急着走,“方爷既然这么想回本,我陪你就是。”高亚豪紧接着看向季尧,“哥们儿还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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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高亚豪个人而言,他很希望季尧玩下去,而且他也断定季尧绝对不会中途罢手。高亚豪掌管帝沙娱乐场四年多,什么样的人是他没见过的,其中最多的就是这种赢了钱自信心会立刻得到满足的人,季尧应该就属于这一类的。
“对对对,一起玩儿吧。”方臣这会儿输了不少,心里琢磨着怎么翻本,“方爷我是个实诚人,有话都是放在明面儿上说,刚才哥们儿你押全围,真是把我惊着了。”
“方爷是吧?”季尧冲他笑了笑,“刚才我押全围能中,多半是运气成分。”季尧伸手把刘夏来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看着高亚豪说:“我家住的远,要赶最后一班船回去,就不奉陪了,二位慢慢玩儿着。”
“哟,这就走了?”方臣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人,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还不如跟家消停待着的好。方臣斜眼看着季尧,“这赢了钱就撤,说出去可不太好听啊。”
季尧从来不吃这一套,“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区别。”季尧等刘夏来将筹码归拢好用衣服的兜住以后,再次对方臣和高亚豪说:“二位慢慢玩儿,我们先走了。”
方臣长叹一声,再次开了口,这回是对高亚豪说的,“我说二少啊,他们可真够不给你面儿的。”方臣惯用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法,不为别的,看热闹就是他最大的满足。
高亚豪太了解方臣这种人了,“方爷这会儿不想着怎么回本,倒是关心起我的面子问题了?”高亚豪大笑,“方爷还玩儿吗,不玩的话我可走了啊。”
方臣一拍桌子,“玩,必须玩下去,老子今儿就不信回不了本。”
骰宝台案前再次热闹了起来,这会儿季尧和刘夏来已经到了帝沙的总台,准备将筹码兑换成现金。刘夏来趁着服务人员点筹码的时候问季尧,“我说季尧,你运气这么好,怎么不多玩儿会?”
季尧笑了笑,“人要懂得知足,不能贪婪。”
刘夏来恶心的直咧嘴,“你丫跟我说教啊。”刘夏来套近乎似得勾住季尧的脖子,“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季尧既然不肯选择继续下去,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赌局之上有太多的忌讳了,例如刚才的那两位主儿,虽然表里不合,实则是分别承担了两个角色。譬如方臣,他见缝插针,句句迎合高亚豪的说辞,正是千门八将中反将之风,如果季尧被他给套住了,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至于高亚豪吗,他不过是在研究自己罢了。
除去这些乌七杂八的小事儿,最关键的还是不要太过出风头,以免惹来麻烦。
季尧将自己的想法与分析告诉了刘夏来,他听了之后捧腹大笑,说季尧太过杞人忧天,他们是谁啊,不过两个小杂草,刚才那两位主儿,怎么瞧都是挥金如土的人吧?
季尧无言以对,他只是小心为上而已。
高亚豪陪着方臣又玩儿了一阵子,他的手气似乎越来越臭了,输到最后竟然翻了脸,拿着所剩无几的筹码气冲冲的离开了帝沙。高亚豪这会儿回到了办公室里,助理林森替他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二少,我怎么觉着你今儿挺高兴的啊。”
高亚豪仰躺在椅背上,眯眼笑着,“有吗?”
“有啊。”
“其实,高兴算不上,最多就是好奇吧。”
“好奇?”林森回想了刚才的场景,“是好奇那个押了全围的小子吗?”
高亚豪伸长手臂,拿过被子送到嘴边吹了吹,“骰宝开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他每次开庄之前,都会听骰盅里骰子的运转规律,看上去特有意思。”
林森惊着了,“二少的意思是,那小子会听声辨别点数?”
高亚豪放下杯子,“我也不敢肯定啊。”
林森跟高亚豪有几年了,他的心思还是能猜透几分的,“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用不着。”高亚豪双手交叉,大拇指有规则的交错着,“我相信他还会再来的。”
“二少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