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前落下一道阴影时,手指微颤,茶水滴落在杯里,他却是一声叹息。
"毁了。"清冷的嗓音响起,一双修长的手伸来,骨节分明的五指端起那杯茶,慢悠悠的往嘴边凑去。
清真抬眼,眉眼清淡的看着毁了他这壶茶的冷映寒。
"你怎么来了?"清真淡然道。
冷映寒慵懒的靠在一旁的躺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悠悠回答,"皇兄把椅子都给我备好了,我当然要来了。"
清真撇了眼冷映寒坐着的躺椅,淡然道,"那是道续放的。"
"也是皇兄的命令。"冷映寒斜眼笑看他。
清真不咸不淡道,"那是因为姬如雪下午来过。"
冷映寒听到这里才眯起狭长的凤眼,眸光微冷,直起了身子,单手撑着桌面看着清真。
"她来做什么?"
清真也回看着冷映寒,这才勾了勾唇角,淡淡一笑。
"你明知她下午来过这里,所以现在才会过来,你既然想知道她过来说了些什么,又何必如此绕圈?"
冷映寒对姬如雪的种种特别对待,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
偏偏他这个弟弟从小骄傲,就算再怎么关心在乎的,也不屑明着说或者明着表现出来。
这会让他错过很多东西,也会让他遭到许多误解。
清真其实一直想要改变他。
冷映寒对于清真说的轻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谁想知道她说了些什么胡话,无非是过来跟你抱怨不想进宫,宫中又如何让她讨厌之类,看来她和你观点倒是相合。"
清真轻轻摇了摇头,平复了心绪,招手准备重新煮茶。
"别太小看了她,她是个很聪明的人。"清真说。
"小聪明有何用?"冷映寒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接着戏谑的看着清真道,"不过我倒是很少听皇兄你夸谁,从小到大,听你夸赞过的女人,似乎也只有一个孟婉儿。"
"这姬如雪,竟能同孟婉儿相比?"
清真看着手中茶壶,有冷映寒在这,真是没法好好煮茶了。
他重新放下茶壶,淡淡的回答,"不能。"
"为何?"冷映寒把玩着手中茶杯,饶有趣味的问道。
"意义不同。"清真随意道,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
冷映寒也是一笑,没有再逼他,而是旧事重提,"皇兄依旧不想回去?"
"不会。"清真道。
冷映寒眸色微深,似乎有什么深沉的情绪逐渐沉淀着将要爆发,却又瞬间冷却。
"你们都一样的任性。"他站起身来,神色清冷。
清真低眉,没有说话。
"茶艺心境,讲究心静,你瞧你的心静吗?一点惊吓便能坏了你一壶好茶,皇兄,这是浪费。"
"茶艺不精,我无话可说。"清真淡声道。
两兄弟对视着,一个淡然无畏,一个冷漠深沉,最后却依旧是做弟弟的先妥协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女人来这里都跟你说些什么。"他有些孩子的撇过头不去看清真,将被子朝他身前递去,示意他倒茶。
清真倒是能够包容他这些小脾气,拿起茶壶给他斟茶,"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她过来就是诉说她不想进宫,倒是那祈愿池的鲤鱼一事,听说姬贵妃今天正查缺少的鲤鱼,没想到住持那里的鲤鱼记录被改,她以为是我帮忙的,便来道谢。"
"她以为是你帮忙的?"冷映寒听完后瞬间转头,面带怒色的问道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