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近他吧,她就勾不起他小妾的嫉妒,不被小妾下毒的话,她就不能推动剧情;亲近他吧,假如把握控不好距离,那她就彻底成了小三。这个问题,她其实思考了很久,从半年前想到现在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烦躁地揪了揪头发,长叹一声。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次日傍晚,顾意询如原著那样找了过来,只是原著“霍南星”住在客栈,而她如今住在民宅区。听到拍门声的时候,南星在织围脖。这条围脖本来是想织给安王的,作为答谢他一路上的关照;可惜没来得及赶在分别前织出来,想着拆了怪可惜的,于是就想把它做完,到时候拿来随便送人就行。想到那个人,南星咬了咬唇,甩了几下脑袋。她放下针线,疾步到门口,从门缝往外瞧,见来人是顾意询。顾意询听到脚步声,知道她来了,数次张口,又几度无声地合上。南星体谅他此时心绪难平,也理解他的欲言又止,耐心的等待。他清了清嗓子:“南星,是我。”一旦开了头,往后就顺多了,顾意询隔着门,诉说他回京之后就第一时间派人去霍家镇接她,没曾想听到了她的死讯;他当时万念俱灰,出于无奈娶了现在的妻子;还说他昨日再次见到她时,是如何的不敢置信,她消失后他又是如何发了疯的寻找。他素来爱洁,今日胡子却冒了青茬,可见他昨天到今日确实在找她,没顾得上打理仪容。“我总是梦到你身在火海之中无助地望着我,而我无能为力地看着你被大火吞噬,”顾意询痛苦地拍门,嗓音喑哑,“南星,你开开门,让我确认你是真的还活着,我不想再做噩梦了。”他在感情上处理不当,不是个好丈夫,这是他的缺点。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个好人,有人被他连累而死,死的还是他喜欢的女人,想必他这半年来良心难安。南星动了恻隐之心,开了门。按照剧情,苏欢玥因为好奇偷偷跟在顾意询身后,现在应该躲在附近听墙角。她环顾四周,没看到别人,这才正眼看向憔悴的顾意询,在他眼睛一亮,要上前靠近的时候,她后退了半步。顾意询因她的动作定住了身子,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沉默半晌,他苦笑:“你怨我了吗?”这倒没有,在跟有妇之夫保持安全距离罢了。南星挤出一丝笑,安慰地说:顾哥哥,我没有怨你,只是物是人非,我们已经回不到当初了。顾意询怔怔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了什么?”轮到南星愣住了。和安王他们相处半年,她习惯了用口型对话,顺丘他们虽然不精通读唇术,不过他们和她有了默契,用口型加手指比划已能满足大部分的日常交流。听顺丘说,安王的读唇术是在边疆学会的,战场上厮杀声震耳欲聋,他就学了读唇术来辨别局势。安王在中毒后荒了两年,把读唇术忘了七八分,直到和她相遇,他重新拾起了这门技术,顺丘还悄悄说,安王拿他当过陪练,练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和她进行无障碍的交流。啊不好,走神了走神了。南星返身回屋,照着原话写了一遍,拿出门去给他。她在原话上加了一段话,大意是交代自己怎么逃离霍家镇的,担心他那边也有人追杀,怕他遭遇不测,这才进京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如今她确定了他还好好的,还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她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最后,她让他别把她的事放在心上。原著里“霍南星”得知他成婚之后,第一反应是离开京城,是顾意询拦下了才没走成。顾意询看到她表达的去意,脸色惨白,红着眼祈求。“霍家镇已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你无亲无故,去到哪里都不安全,不如就留在京中,让我好生照顾你。”怎么能让有妇之夫照顾呢?不妥不妥,南星捏着衣角,坚定地摇头。顾意询急得上前两步,看到她要退后,连忙讨饶。“好好好,我不靠近,”他举着手倒退三步,可怜兮兮的施苦肉计,“我发过毒誓,此生若负你便不得好死。你救过我一命,又被我牵连至此,倘若我未报答你半分就放你离去,我恐怕就真的要应誓了,你就当帮帮我,先别走,好吗?”南星不是真的要离开,作出被劝说得动摇的样子,抿着唇犹豫不决。“我自知对不起你,绝不会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我只是希望你暂时留在京里让我弥补一二,最晚明年的今日,到时你若是还想走,我绝对不拦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