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厘不忍直视,微微撇开了脸。直到黑白无常离去,陈一厘才深吸一口气看向顾念兹。“我……我觉得有可能是偷走阴阳薄的人做的。”这三人阳寿未尽,却突发变故离世,除了那些偷走阴阳薄处在暗中的人,没有谁了。顾念兹点点头,漫不经心道“现在地府传来的密讯里,死亡地不只有他们三人。”睡了一早上,陈一厘顶着两个黑眼圈刚打开门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红着眼睛扣手手的京成。“你怎么了?”陈一厘将人从地上拉起来问道。京成低着头想开口,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吓得脱口而出道“我说不出话了。”听见自己的声音时,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自己也感到非常诧异。陈一厘愣了一下,然后就抬手揉了揉京成的头发,以为是京成不适应环境还好心地压低声音道“开什么玩笑,你说的不是话是什么?”京成张张嘴,想说得话是真的说不出口。他只能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了。他认为是自己做得梦太诡异了,觉得自己心里也是像梦里一样想的,所以让自己难以启齿。“我要回家了。”陈风浩拖着行李从房间里走出来,就愁眉苦脸地对着陈一厘说道。他家是在下面的一个寨子里,从陈一厘家走路过去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昨天他是太累了没有回去可是今天不得不回去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道“我表叔去世了,所以要尽快去帮忙。你记得也来帮忙啊。”陈一厘点点头,之后将人送到了门外。顾念兹和陈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下棋,两人沉默之中竟然有几分的肃穆,陈一厘关上门正要抬脚进屋陈老爷子忽然道“一厘,你收拾一下也去帮忙吧。陈河也是可怜,在外面工作了十几年死了才能回家。”陈一厘站停脚步,应了一声。顾念兹抬手将一棋子放至棋盘,陈老爷子看了一眼气得直拍腿叹气。“这局不算,刚才和我孙子说话分心了。”顾念兹笑道“这是我放的最后一颗棋子,与您孙子无关。”夏天的微风忽然吹来,一股舒爽地凉意进了人的心头,他如墨的头发被带起了几缕飘至在他俊雅的脸上,加上他微微一笑真的是公子世无双。陈一厘心一动连忙收回目光,才走进了屋子。“姥爷在一个人下棋吗?”京成抱着陈一厘毫不吝奢给的一大桶冰淇淋,趴在门边好奇的问道。“是的。”陈一厘笑了一下,到神龛上拿了三柱香点燃后拜了拜。他并不想让京成知道什么鬼怪的存在,相信科学才是硬道理,天生没有阴阳眼,看人看事不受惊吓这才是最好的生活。看了眼匆匆忙忙安排事的大叔,陈一厘低头好不容易挤进大堂的时候他白色的运动服上已经有了好几处污渍。“哥,不是吧?让你来抬棺材你穿了件白色衣服来?还是名牌,您家是金子多吗?”陈风浩看见陈一厘那一身白色运动服,觉得陈一厘实在是暴殄天物。“我以为只是让我来帮忙洗个碗什么的。”陈一厘也颇为头疼,“去你家换一下。”和着陈风浩路过棺材的时候,陈一厘低头扫了一眼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这才加快了脚步去换了一身深灰的运动服回来。“我去烧几张纸钱。”“我也去。”两人就这么跪在棺材前慢悠悠地将那黄色的纸钱撕下丢入火盆中。“你偷懒。”见陈风浩撕得比自己还慢,陈一厘不留情面地戳穿了陈风浩。陈风浩心虚地哈哈一笑,抬眼瞄了一下安排事的大叔小声道“我最近跟他结仇,他一安排我我就没什么好事情做。按理来说,我现在应该躺家里睡大觉的。”忽然一阵阴风吹来,陈风浩蹭了蹭陈一厘“你有没有感觉到很凉?有点儿冷。”陈一厘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看向陈风浩道“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没做,抬棺是下午吧?”陈风浩见陈一厘莫名其妙的来了那么一句,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点了点头。“那我下午再来。”说着,陈一厘站起身就走了。回到家,陈一厘翻看自己书包并没有找到他放置那颗头的抑邪瓶,整个人好像瞬间被灌铅似地沉重。“这怎么有点儿冷啊?”陈风浩双手环抱看着被太阳光照射着的院坝,又拿起手机看了看天气温度。“278度?!”瞧着温度与自己感受到的不符,心里一惊,陈风浩赶紧站起身朝陈一厘家跑去。奔跑在路上的时候,陈风浩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越来越重,还没反应过来他被硬生生地压垮在地上,膝盖撞击在路上尖锐的石子上破了皮慢慢流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