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骑着马的另一名年青人下了马,走过来对霍严东一抱拳说:“霍兄,在下熊得力,乃熊家一小小管事。表小姐确有做得不当之处,但她毕竟是许了你。此次我们出门前我家老爷也有交待,若你肯带她走,我们老爷自有厚谢。”霍严东说:“不必。劳兄弟回去转告熊老爷一声,我霍某人没有收破烂的习惯。”熊得力:“……”梁晓才听这话都要笑车下去了,转头说梁晓音:“喂,破烂货,你看你舅家都嫌弃你呢,你得多差劲呀啊?要不你跟我走?我收了钱再把你卖了还能多赚一笔。来来来你上车。”梁绕音气得直抖,却是绝对不敢上车的。她在表哥家再遭白眼她也有吃有喝有穿。而且还都是好吃好喝好穿的,至少在这方面她舅舅从来不会亏了她。再说她自家还有宅子有铺子。可如果到了外面呢?万一真像梁晓才说的那样被卖到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可怎么办!她连个能找来帮忙的人都没有!霍严东收了鞭子重新在腰上别好,坐上马车“驾!”一声。梁绕音这时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在后面喊:“霍老太太,你儿媳妇儿是个男的!他仗着你瞎就骗你!你要是让他做了你们霍家儿媳妇儿你们霍家要断子绝孙!断子绝孙!”梁晓才“嗤~”一声,翻个白眼把帘子放下了,却没见到李顺莲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作者有话要说:霍严东:一生放荡不羁只爱“小财”不爱厚礼。谢谢!夫妻协议接下来的路由霍严东赶马车,比车夫赶得快得多。因为两个长辈睡着了,车夫也睡了,不用担心有人觉得颠簸,所以原本说要五个时辰才到的平塘镇不到三个半时辰也快到了。霍严东远远看到平塘镇的时候车夫才悠悠转醒。车夫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颠醒的。没办法,马车一共就那么大,里面睡着两位妇人,霍严东说什么也不可能把年纪相近的车夫也给放到里面一块儿睡,所以车夫就一直歪在驾车的地方,睡着硬板,不颠就怪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车夫一脸迷茫,看看周围的环境,又看看天色。明明他之前赶车的时候还是上午呢,怎的这一迷糊太阳就要落山了?“我看您睡着了就没叫您。”霍严东把驾车的鞭子重新交给车夫,“应该也快到了吧?”“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车夫下意识接着马鞭却还执着于自己睡过去的事。他从来都有没在赶车的途中睡着过,今天可真是邪了门了。“赶路的时候。”霍严东说,“许是颠的。”“是么?”车夫抓抓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细一想又想不起什么来。于是他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钱袋,确定没丢钱,这才稍稍松下口气来。他说:“再有这种情况您还是得叫醒我。我一赶车的不赶车反倒劳烦客人赶,这哪里说得过去啊。”“无妨。”霍严东说,“剩下的路您来赶吧,我进去看看我娘。”车夫一看都快要到地方了,便也没说什么。霍严东进到车里,看了看两位长辈怎么样。梁晓才把带的被子都给两位长辈铺身底下了,倒也不会硌得慌。这会儿两人都还在睡呢,梁晓才就坐在车里斜靠在角落,不知在想什么。霍严东问:“可要吃点东西?”梁晓才说:“不用。”说完朝霍严东的腰间指了指,无声说:“看看。”霍严东腰间别着那条劈碎了车顶的长鞭。梁晓才之前看着还以为就是一条普通的鞭子,没想到今天霍严东拿出来的时候居然露出了上面的骷髅头。之前他都没看到过这东西,估计是别在腰在里没露出来,反正瞅着还挺别致。霍严东也没跟梁晓才小气,拿下来随手一丢,梁晓才接过来之后仔细打量起来。这鞭子比想象的还要重,又重又长,而且做工十分精致,特别是鞭柄。鞭子本身是用某种黑色的动物的皮编制的,包括鞭柄也是,只不过鞭柄内部应该有类似沉木之类的东西,拿着很有分量,握着手感也很好。而且根部那三个白色的骷髅头应该是用真头雕的,却不知是什么骨头。这东西,寻常人拿着都会觉得有点过重,霍严东却跟甩玩具一样轻松自如。梁晓才现在十分怀疑这人的力气到底是有多大。梁晓才把东西还了,翻了装馒头的包出来。他给霍严东递了一个,又问车夫吃不吃。车夫自己备了饼子便没跟他们要馒头。梁晓才拿了点咸菜出来,以眼神寻问霍严东要不要把两个长辈叫起来。霍严东点点头,梁晓才便把他娘轻轻拍起来。他先前一着急直接就把神仙醉拿出来,他娘很有可能是看到了的,万一还记着这事,自然是先通个气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