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战斗甚至激不起江雪左文字的战斗欲望。他只是轻巧地将太刀提、横、纵、斜,就拦下了金发少年全部的攻击。他之前的战斗风格和物吉贞宗现在的有些相似,但现在的江雪左文字,反而将锋芒都藏起来了,一招一式更像是老手在给新手喂招:“放弃吧,你赢不了的。”没有空隙。没有弱点。物吉贞宗的本体在每一次撞击中都发出悠长的哀鸣之声。开什么玩笑——物吉贞宗几乎将他的牙齿都咬碎了,他不明白江雪左文字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知道,战斗可从来不是因为打不过,就要放弃了的啊!“别太口出狂言了!”物吉贞宗借着两人交手的瞬间,往后一退,双腿落在身后的墙壁上,猛然踹出。这是必杀的一击,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幸运,可是一直在我这里的!”劲风吹得江雪左文字的长发都飞扬起来。“铮铮——”几乎划破耳膜的金属之声,战斗的两人首次靠的那么近,物吉贞宗强行压着对方的太刀,几乎压到了江雪左文字的脸上。可即便如此,水蓝色长发的男人神色仍然是淡淡的,彼此之间,甚至能看得清对方眼睛里的倒影。江雪左文字用力将他踹开了。“既然如此的话……”江雪左文字几乎是在叹息,“我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啊。”他举起了太刀,刀光一闪:“小心点,我要认真了。”……戈薇围观了一场几乎是一面倒的战斗。物吉贞宗的实力她也是清楚的,如果不是那位金发少年品行正直,恐怕在和他们抢夺四魂之玉的时候,就已经能重创几个人了。戈薇也是知道物吉贞宗放了水,才对他保持了很高的好高。她很难相信,自己还能看见对方被吊着打的场景。高机动原本应当是他的优势,但被江雪左文字强行逼进了角落中之后。必须在狭小的空间内翻转腾挪,反而带走了少年更多的体力——物吉贞宗不可避免的急躁起来。可他越急躁,越不能突出重围。最后,他被江雪左文字一个手刀打晕过去,也不是什么让人诧异的结局了。……又是手下留情。日暮戈薇感觉到自己很难理解刚刚战斗的两人,明明彼此都很在意对方的想法,只是对一个叫做铃音的人的安排上有分歧——这种事情非得动刀动枪吗?况且,既然还涉及到另一个当事人的话,为什么不去好好问一下她的看法呢?男孩子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又固执又倔强,总觉得自己能够一个人处理好所有?戈薇叹了一口气,认真一想,反而觉得犬夜叉被这群人都对比得可爱起来。虽然二狗子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但他向来心中藏不住事情,也不会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而拒绝别人的帮助。说起来……嗯?犬夜叉为什么比他们好来着?这个水蓝色长发的男人,到底是为什么和物吉贞宗打起来的?日暮戈薇茫然了一会儿,她努力回想,竟然一时之间都想不起来刚才的自己在想什么了。就在她还在回忆的过程中,一道阴影覆盖过来:“啊啊啊啊——”站在戈薇面前的江雪左文字很尴尬。戈薇也有点尴尬,她明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结果还是被对方吓到退了好几步,简直要丢死人了。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中,江雪左文字率先咳嗽了一声,开口道:“你是他的朋友吗?”“他?”“就是物吉贞宗。”江雪左文字指了指昏迷中的金发少年。“啊?啊啊啊……”其实戈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算作是,一个只有几面之缘,而且大多数情况还是在打架——说是朋友会不会太脸大了。不过,她否决掉的话,会不会物吉贞宗就只能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了。戈薇心软了:“……算是吧。”“那就劳烦你照顾他吧。”江雪左文字说完,又自顾自地走了。他先将打斗时砸坏的店铺门牌等都从街道中心扫走,又帮忙扶起桌椅们,最后将太刀换给了那位武器店的店主。戈薇像是个小尾巴一样,看着他做完这一切。虽然江雪左文字看起来凶凶的,但其实是个好人嘛。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戈薇也大胆了起来,理直气壮地问他:“虽然我也不知不能管他,但是,怎么说也是你更好吧。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矛盾,可是既然明明都在意彼此的话,为什么不能说清楚呢?”江雪左文字愣了一下。除了铃音以外,还真没有几个小姑娘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甚至铃音本人,都因为性格柔软,根本不曾这样凶巴巴过。江雪左文字沉默了一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