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听后,蹲下身子摸了摸下面的木轮,确实如齐延所说,入手冰凉。他眼中闪过诧异之色,道:“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可看这木纹,像是南诏的铁力木。”齐延点头:“我也觉得像,但必不可能是。你回去后,派人打听一番,这木料不似本土之物,像是从海外来的东西。”“不知大爷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件宝物?我也好顺着查探下去。”周平问道。齐延闻言一顿,才道:“我那位新过门的夫人带来的,提起这个,你在平江府城查得怎么样了?”周平将自己多方打听的消息说了出来:“温老爷突然提起这桩婚事,是因为在茶楼喝茶时,和人起了口角。两方争论之下,对方便把这桩婚事说了出来,可能是话说得有些难听,温老爷负气回家后,发了好大的脾气,药丸夜幕降临,周叔过来拍门:“大爷,该吃晚饭了。”齐延闻言,便道:“周平,你这一路上也辛苦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剩下的明日再议。”周平自是点头答应,三人一起前往堂屋用饭。过年前,家里买了许多的鸡鸭鱼肉,现如今还未吃完,所以今日的菜还是十分丰盛的。温以菱见他们过来,连忙招呼着:“快坐快坐,这个鬼天气,菜端上桌子,没多久就冷了。”顿了顿,目光又看向周平:“你也别客气,快坐下吃吧。”温以菱一边说话,一边开始给众人添饭。之前周平在院子里时,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这位新过门的夫人,就低下了头。当时只觉夫人打扮随意,行动间也很是落落大方。如今隔得近了,才觉夫人的相貌明丽耀眼,此时和齐延并肩坐着,看着倒也十分般配。又见夫人并不自持身份,对待他也很是客气,果真如齐蒙之前所说,性格平易近人,不似寻常的娇小姐。只是,这和他在温家打探的消息不太一样呀……温以菱待人虽和善,但也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太过熟络,客气地招呼了几句后,就像往常一样自顾自地吃了。更何况齐渺渺已经告诉了她,这位周平就是那位被派去北疆给齐延买药的人。因为齐延现如今在吃二丫的药方中有一味药很是精贵,极少有药铺会卖,贵也就算了,问题还都是一些往年的存货。这味药要是不够新鲜的话,药效也会减半。没得法子,只能每年派周平去北疆买。据齐渺渺说,周平每年都得折返北疆三次,一听就知道是个苦差事。温以菱腹诽:齐延这病也太折腾人了。——————当天晚上,夜还未深,温以菱坐在炭盆边看书。这是她新买的话本,此时看得正是如痴如醉,毫无睡意。齐延却早已经躺下,许久都没有再出声。看到中途,温以菱眉头微蹙,不由抬头望了一眼床上的齐延。此时床幔已经放下,她看不太真切,只是想来齐延这个时候也应该是睡着了,只得又恹恹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谁知,齐延好似一直在看她,当即问了:“可是又有什么不认得的字了?”温以菱眼前一亮,连忙从凳子上起来,将床幔掀开,趴到了床沿边,将手里的书递了过去:“你给我看看,这个字怎么念?”“这个字有些生僻,你不认识也是正常的……”齐延耐心解释着。听着齐延温润的嗓音,温以菱有些发怔。齐延今日对她的态度格外的好,不仅告诉了她念法,还引经据古,详细解释了该字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