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倒是挺像。”谨言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照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些人说的没错,海叔杀人不眨眼,他现在已经知道你又是一个假冒大小姐的骗子了,他迟早会找到你,收拾你的。”谨言恶声恶气地说道。“那我等着。”李照不咸不淡地撩起眼皮看着他,说了句。她揉了揉肚子,转头对马车外的柳越喊道:“慎行,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我有些饿了。”“谁让你喊他慎行的?!”马车里的谨言炸了毛,怒视李照吼道。“你小声些。”李照对着一丝对小孩子的无奈,扭头对谨言说道。这一下可是彻底把谨言的火气给点着了,他拳头攥紧,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你这个女骗子,下去,不送你了!”注意到他根本不敢大声引起柳越的注意力,李照狡黠一笑,比了个嘴型:你说了不算。“等到了婺州就能休息一下了,不然我担心今日到不了庐州。”马车外,柳越清朗的声音回答道,他顿了顿,又喊了一声谨言,“那些点心出来,供……”“我姓赵。”李照特别体贴地说道。“供赵姑娘果腹。”柳越嗯了一声,把话说完。谨言黑着脸没动,李照却冲着他挑了挑眉,说道:“点心在哪儿呢?”“没有。”谨言硬着嗓子说道。“慎行,谨言说他没带点心。”李照转头就告起状来。啪的一声,谨言从一旁的小柜子里翻出一盒点心,摔在了两人之间的小木桌上。“多谢谨言。”李照弯眸一笑,浑不在意地将点心盒子打开来。盒子里头摆着些香味十分诱人的花朵状点心,李照拿起旁边的木箸夹了一块梅花形状的白色糕点送到嘴里,入口即化。不甜腻,有着梅花的清香,和李照吃过的点心完全不同。“便宜你了,这可是木姑姑亲手做的。”谨言愤愤地说道。李照抬眸看了他一眼,咽下嘴里的点心,将木箸放在了一旁,问道:“你到底是为什么对我有着这么强烈的敌意?因为我假冒李大小姐?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并没有假冒她,是海叔自作主张地将我带走了,不容分辨地把我当成了她。”“再者,就算我真是有意假冒李大小姐,慎行为什么对我就没那么大敌意?就算是木姑姑对我,也格外温柔不是吗?只有你,像个刺猬一样,老想拿刺扎我。”说完,李照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谨言兀的噎了一下,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回避了一下李照的目光后,重新看着她说道:“你,你,你假冒别人,你还有理了?”“……”李照无奈地想道,这谨言只怕就是这样一个人,爱恨写在脸上,行事随心所欲。不过这样的人也好,你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爱憎,不会被蒙骗。“好,那等到了庐州,你便不用再面对我了,这剩下的时间,还要麻烦你再忍忍了。”李照耸了耸肩,颇有些妥协的意味在里面,她晕车的难受劲还在,实在不想抽出空去和他打嘴仗。假文书等到吃完点心,马车已经差不多到婺州了,期间经过了数个村落,李照撩开车帘望过去,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俨然是戒备十足。柳越说,这是因为听到了扬州的风声,担心自己家附近也出现扬州那样的事情。李照没见过,便攀着车窗一路欣赏风土人情。大概是柳越照顾到李照的晕车,这越走,马车也就越稳当了起来,速度却一点没减。“扬州出事,那以后是不是不能进去了?”李照转头看着柳越问道。柳越摇了摇头,说:“欧阳宇造反扯的是清君侧的大旗,他会去京师,但不是去京师夺位,而是去京师找安阳王。”“安阳王?”李照不认识,也没听过。“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安阳王赵毅,欧阳宇觉得是安阳王在操纵圣上,所以这才扯了清君侧的大旗,在扬州发难。”柳越解释道。“那这样听上去还有些扯虎皮作大旗的意思。”李照恍然道。“也不尽然是扯虎皮作大旗,欧阳宇与先帝感情深厚,说不定他心里是真想要为圣上扫荡阻碍。”“安阳王想要谋反吗?”李照问。柳越轻笑了一声,说:“他不需要谋反,他会让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什么意思?”李照追问道。“当今圣上年方九岁,平日里大小事务皆是由他母后——刘太后来做决断,也就是说如今刘太后正垂帘听政。可刘太后母族式微,并不足以支撑她坐稳这太后的位置。”柳越见李照感情戏,便开始同她解说,“然而她却稳稳地坐了一年,赵姑娘可知道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