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臣,你回来了。”有的巡捕把目光放到捕房大门,看到戴着警帽,穿着黑色巡捕制服的康一臣和顾远入门来。“那位是新来的顾探长吧……”“还真的没见过……”“他到底什么来头啊……”巡捕们窃窃私语,巡捕巡长严云舟忽然大喝道:“起立!”乱糟糟的一群人瞬间排好站立,整个一楼大厅变得安静。随即,严云舟迎上,向顾远行了个礼:“顾探长,我是中央捕房巡长严云舟!”顾远也向他行了个礼:“顾远,今日刚调入中央捕房的探长。”严云舟笑道:“以后,任何差事,顾探长需要的,尽管差遣我底下的兄弟们。”顾远客气道:“多谢,我先去见督察长。”严云舟:“顾探长请——”于是,把人带上三楼秘书处督察长办公室。三楼,站定门前,顾远把警帽警服整理得服服帖帖,他敲响了门,里面传来督察长陆连魁的声音:“进。”顾远打开门进入,向陆连魁和包德义行礼:“陆督察!包总探!我是由小东门捕房调任中央捕房的探长顾远!”叼着烟,正拿着《申报》看的陆连魁抬起光头:“你是第一个敢放我鸽子的人!”说完,啪的一声把报纸拍在桌子上,魁梧高大的他站起来,走到站得直挺挺的顾远面前。右手拿掉嘴上的烟斗,左手拍着顾远的肩膀,陆连魁大笑:“哈哈哈哈哈,小子!不错!不错!”“谢陆督察赏识!”顾远目不斜视。包德义笑道:“要不是你留了字条在督察长室,我们还以为你跑了。”上个探长,连同探目、探员全部卷入帮会的恩怨中,被刺杀身亡,早上,没看到新调来的探长,他还以为对方被吓跑了。顾远一板一眼地回道:“能够调任中央捕房做探长,是功,顾远自不会跑!”他这身,还是巡捕警服,明日起,作为探长的他,会换上便衣开始查案。听了他的话,包德义和陆连魁哈哈大笑。“好小子!不错,不错,把你调过来,老包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陆连魁连连说道。包德义不由失笑:“人有野心,才能成大事。”陆连魁乐和地拿起烟斗抽了一口:“老包说得对。顾远——”“在!”“你手里没有探员,若要找,跟严云舟要人就行。若不喜欢,也可以自己找。”陆连魁说。“是!”陆连魁把他的调令和档案拿出来:“来,把这份档案给签了。”“是!”顾远接过调职档案,在上面签了名后还给陆连魁。陆连魁接过看了一眼,他把档案扔在桌子上对顾远说道:“探长室在二楼走廊左边尽头。以后,有什么事,再找我。下去吧。”“是!”顾远转身离开督察办公室,下到了一楼。一楼,逮着康一臣询问顾远事情的巡捕们,在顾远下来的时候全部噤了声。顾远对康一臣招招手:“跟我来一下探长室。”康一臣挣脱巡捕们的手:“好咧。”两人上楼,在二楼走廊里,一条黄毛大狗在抓着一颗球玩,看到他们时,摇着尾巴汪汪叫了好几声。走廊右边尽头,有个男人站在走廊窗户前,他转头瞥了他一眼,康一臣汗毛竖起,赶紧跟着顾远去探长室。探长室里,墙上吊着两盏电灯,电灯下,前后有两张桌子。前一张桌子上摆着一部电话机,还堆积着一些蒙尘的旧文件。后面桌子,有前任探长遗留下来的东西。右边墙上,贴着两个柜子,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左边墙上则有两个大窗户,外面是走廊,清晨还会有阳光斜斜地洒进来。顾远拉出两把椅子,他接过康一臣手中的口供本:“待会儿你帮我跑一趟广慈医院,打听白老爷住院的事情,他得了什么病昏迷不醒,另外,看看都有谁去看望过他。”康一臣站起:“好,我这就去。”顾远把人压坐椅子上:“别着急,刚回来,先歇息歇息。”康一臣被压得动弹不得,他不由怀疑这位探长是不是会功夫。他疑问道:“顾探长,你是不是有怀疑的人了?”顾远笑回:“暂时没有。”康一臣忍不住继续问:“那顾探长本子上都记了什么?”顾远打开自己记录的口供本子,每一页上面,都画满了不规则的线条,他说:“思考。”“那口供呢?”“都记在脑子里了。”康一臣竖起大拇指:“顾探长真是厉害!”顾远回赞:“你的口技,也同样厉害。”康一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从我爷爷那里学来的。”顾远:“那你会伪装成别人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