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梁景阳不喜欢听。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又被苏宁悠一手摁着趴到床榻上。“苏宁悠,你这个女人也只知道对我凶。我说你老,你恨不得将我吃了。旁人说你老,你怂得跟一只兔子。你怎么那么没有出息呢?”想着那些人嚣张的嘲讽苏宁悠老牛吃嫩草,梁景阳心里边就不高兴。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依旧将那人打一顿。苏宁悠:“你话最多。”说着,苏宁悠指尖稍微一用力,梁景阳便疼得忍不住嗷嗷叫起来。“苏宁悠,你轻点。怎么动不动就摁我伤口?除了知道摁我的伤口,你还会做些什么?”趴在床榻上,梁景阳疼得额头上边的青筋都跟着凸出来了。苏宁悠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倒是轻了许多。之后她同梁景阳说,他先动手打的宰相的儿子,便是与宰相府有了矛盾。日后梁府想要过上安生的日子,就得看梁景阳的表现了。梁景阳听苏宁悠的这个意思,是想要他去跟那个庶子道歉,说什么都不愿意。“我不会跟那个人道歉,要道歉,也应该是他来跟我道歉才是。你瞧瞧的身上的伤,都是他打的。”梁景阳万般后悔自己出门不多带一些侍从。苏宁悠已经不生气了,她一边给梁景阳上药,一边说:“爹在朝中任职二品官员,宰相的身份比爹高出一个等级。若是与宰相府发生了矛盾,爹在朝堂上的位置如何,你应该能想到。”“宰相指定也是知晓自己的儿子做得不对,若非如此,只怕现在就带人上门来问罪了。”“你动手在先,终究是你的不对。虽然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旁人都不看这些,他们只看谁先动的手。”苏宁悠呀苏宁悠说到底,是要给对方一个面子。苏宁悠的一番话,梁景阳听进去了,但是心里边依旧是不服气的。趴在床榻上边的他,闷闷的,明显是不高兴。苏宁悠给他上好了药,然后就将东西收拾好。梁景阳除了脸上有一些伤之外,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伤。“我可以去给他道歉,但是,以后谁若是惹了我,我还是会动手。”苏宁悠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摇摇头。梁景阳能作出这样的让步,已经很为难他了。这个年代,到底是官高一级能够压死个人。先保住梁府再说吧。苏宁悠找来好些纱布,将梁景阳身上有伤口的、没伤口的地方都缠绕了一大圈。梁景阳见苏宁悠这般,一脸苦恼的问:“苏宁悠,你这是做什么?我身上的伤,不至于要包纱布。”又不是鞭伤刀伤,苏宁悠包着一个纱布,太碍眼了。苏宁悠不说话,之后又用红色的胭脂在那些白色的布条上边画了画,画到看起来是从纱布里边渗透出来的血迹,这才停下来。“要是不装得严重些,那宰相府的人能解气?”梁景阳不说话了。他低着脑袋看着苏宁悠离他很近的小脸,下意识的就吞咽一口唾液。苏宁悠的皮肤好到了极致,离这么近,梁景阳都找不到一丝丝毛孔。瞧着瞧着,梁景阳的视线下意识的转移到苏宁悠的唇瓣上。那唇瓣,小巧精致,滋润嫣红,不染任何唇脂,依旧嫣红夺目。梁景阳有些口干舌燥,心跳貌似也比平日里边快上许多。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对苏宁悠说:“要不,咱们和平共处吧,别一天到晚的闹来闹去了好吗?”每一天,都与苏宁悠斗嘴争持,每一天都被苏宁悠气到心疼,一次也没有在苏宁悠这里讨得了好的梁景阳认为,继续跟苏宁悠这么斗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死在苏宁悠的这一张嘴巴下边。这个女人不仅心毒,嘴巴更加毒。苏宁悠啪的一下,将手上的胭脂盒扔桌子上边,朝梁景阳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道:“你要是不来惹我,我愿意跟你斗?”“若不是娘让我好好照顾你,你现在还能躺在这里说话?我早把你扔到外边去了。”梁景阳识趣的闭上嘴巴。这一次打人,给梁家惹出祸事,确实是他的不对。梁景阳大概已经摸清了苏宁悠的性子了,知晓自己骂不过她只能服软:“行行行,都是我不好,我不会说话,让你生气了。”“咱们日日这么争着,也不是个办法。我投降,以后不随意找你麻烦了,咱们和平相处好不好?”吃了太多亏,梁景阳学乖了的。苏宁悠两手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梁景阳好一会儿,说:“好,和平相处也行,你每日背诵三本书,再把字练好来,明年去参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