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至于如此。
她喜欢接吻甚于做爱。
她如泣如诉喊他的名字,让他亲亲她。
如果两样同时给予,她会来得很快,秾艳妖娆,情动迷人。
直到香烟烧灼至他的指尖。
那一瞬的刺痛。
突如其来,防不胜防。
直直戳到最深处,让人心惊肉跳。
他终于知道了这种痛。
细微,尖锐,脆弱,隐形,漫长的延迟。
公寓楼下喁喁私语的情人已经分开。
钟意在男生的目送下进了家门。
年轻男孩吹着口哨,脚步欢快地跳着舞曲远去。
拐角处的男人身姿凝固,黑暗里的侧影锋利冷峻。
一双眼睛沉冷如冰。
他站了许久,站到这片街区完全寂静。
最后转身离开,大步流星,衣袂翻飞。
只是走到一半又颓然无力。
坐在冷冰冰的长椅上,深俯着自己的身体,狭目紧闭,伸手撑住了自己的脑袋。
钟意第二天去学校上课,听见系里同学在说有人打算捐赠系里一笔巨款,用以升级金工教室和设立奖学金。
据说就是昨天来参观的那位英俊的东方男人。
钟意怔愣了许久。
她想了很多很多,这一天都过得心不在焉。
晚上找到了李总助的名片,翻来覆去,还是鼓起勇气给李总助打了个电话。
李总助很快把电话转给了周聿白。
话筒里有长久的空白。
她嗫嚅着开口:“我听系里有人在聊,说是……您捐赠了一笔钱。”
他低低嗯了一声,似乎心情消沉。
“周总,您……为什么呢?”
“不是喜欢吗?”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眉棱深拧,音调懒哑,“你空手走的……如果不想要的话,算是我的一点补偿,这都是你应得的东西。”
钟意顿了顿,轻声道:“我有带走很多很多的东西……”
日常生活里那些点点滴滴,她都带走了。
周聿白:“别推辞,这笔钱也不算什么,也没有花在你身上。”
“那……我冒昧替学校和同学们谢谢您,谢谢您的慷慨解囊。”
“没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他痛意呼出口,“钟意,你以前演戏的时候……”
他狭目紧闭,喉结重重一滚。
说不下去,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