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南——”“——我来的不是时候。”“什么不是时候?”“我明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哥的朋友很多,我知道,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陶真嫁个条件好的人,三番五次地给她介绍男朋友,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比他强,这个就更不用说了。“你明白什么啊?我都说了,他是我哥的朋友,来看看我而已。你想哪去了?”“我什么都不用想。”“你这话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陈逸南,你把话说清楚。”“我说清楚?你说得清楚么?”“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为什么不信我?你把我当什么人?”“女人。”陈逸南轻飘飘吐出这两个字,表情反倒静了下来。一个大学生,一个高中辍学的。早被人说烂了的,他们没戏。可他偏不信。最后,陈逸南是笑着出门的。他在笑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两人不欢而散,陶真并没追出去,安下心来跟陆远乔吃了一顿饭。他做的鱼和陶思远的味道很像,其余几道菜也都是陶思远的味道,陶真五味杂陈,难以下筷。“不好吃?”陆远乔问。“不,很像我哥做的。”陶真说,“谢谢。”“举手之劳,谢什么。”“你没必要做这些,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还是要谢的。”这个世界上最宝贝你,任何时候都无条件信任你的,永远是家人。“因为我,你们吵架了。”陆远乔说。陶真停了停筷子,“我们没吵架。”她和陶思远要一致对外,不能给陶思远可乘之机。然而不管她如何掩饰这个事实,他们还是开始了一场冷战。过去也有过,可这一次,时间较长。七天,七天了。陶真和陈逸南一直没有联络。陶真不想每次都主动低头,这一次也不想。可陈逸南也真沉得住气,一通电话都没有,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陶真挨了一天,到了下班的钟点,挨不住了。好吧!也不差这一次,主动一点也没什么。收拾好了东西,陶真挎上背包直接去往陈逸南工作的电脑城。她对这里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直接来到他们店面,里面有几个买电脑的客人,不是陈逸南接待的。同事们说陈逸南今天没来上班。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他可是很少消极怠工的,不会是病了吧?电话打了几次都不通,陶真有些着急了。跑到陈逸南住处,拍了半天门,没人应。这个人到底去哪儿了?他又没什么深交的朋友,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实在没办法,陶真只好在他门口坐着等,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枯坐等待的时候,两人从相识至今的点滴都在眼前,有喜有悲,有爱有怨。所有不如意,只要一见他的面,就都烟消云散了。她总会对他笑。从白天到黑夜,不知是几时,楼道又有人上楼。这一次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面前。陶真看见他的一双球鞋,他高高在上的看着她。“逸南,你去哪儿了?”他用钥匙拧开门,“进来吧。”陶真的腿脚都僵硬了,缓了一会儿才恢复知觉。一进门,陶真就不自觉地嘟着嘴巴,好像自己做错了事一样。她从后面抱住他,又叫了他一声,“逸南,你还在生气么?都好几天了。”那天的委屈,心痛仿佛顷刻间都化解在这个拥抱中了。他身上有一股单身汉的味道,她简直爱死了这味道。陈逸南松开她的手,陶真睁开眼睛,拿不准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他从冰箱里拿了啤酒出来,问她,“喝吗?”陶真点点头。不知道这算不算和解了,应该算吧。两人席地而坐,放着老电影,一人一瓶啤酒,就着桌上一小盘花生米,默默对饮。陈逸南的沉默陶真摸不清楚,没关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陈逸南有很多话,可是他什么都不想说,他不知道从何说起。旧话题了,说起来就是翻旧账。两人碰了几次酒瓶,喝干了。陶真是个真性情的女孩子,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她今天定是担心他了,她虽然看着粗线条,实际上是心细如发。“你看着我干什么?”她说。陈逸南收回目光,却又被她逮住,“你是不是看我特别可笑,除了你,我心里什么都装不下。”她放下酒瓶,与他四目相对。她又想他了,想他的味道,想他的双手,想他的温度,想他的嘴唇。当陶真磨磨蹭蹭与他脸贴脸时,陈逸南抑制不住地想吻她。两人纠缠起来,滚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