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陶真很意外,还有事情比这件事更重要?只见陈逸南从裤兜里拿了一根烟出来,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迟迟说不出口。他也喝了一大口啤酒,狠狠抽了一口烟,脸颊陷进去很深的一块。这是他为难的时候常有的表现。“你想说什么?”陈逸南把大半截烟戳进烟灰缸,然后有点了一支新的。陶真愈发着急了,“你怎么了?”陈逸南看着她,“你对这个陆远乔了解多少?”“他?”“嗯。”陶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昨晚上他们才……“不算了解,就知道是我哥找来的。”“你哥很久没联系你了吧?”“嗯。你知道的。”陈逸南点点头,“我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陈逸南从内怀兜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我有黑客朋友你知道吧?”陶真点点头,“我知道啊,怎么了?”“我查过陆远乔。”陈逸南把牛皮纸袋推过来。晚上十点钟,陶真回家了。对门的陆远乔还没睡,一开门就看见了酩酊大醉的陶真。他明显不悦了,皱着眉头问她,“去哪儿了?”“喝酒。”陶真干脆来到他的房间推门进去,“和陈逸南。”陶真把自己摔进沙发,两个脚翘在沙发扶手上。陆远乔的眼神和表情把她弄乐了,“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早该知道的。你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吗?在这装什么?”陶真看着他,表情渐渐阴冷。“陶真,昨晚的事——”“——昨晚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压根儿没放在心上。”陶真从沙发上站起来,醉眼惺忪。“我还得谢谢你来陪我,要不我昨晚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抵抗寂寞了。”陶真摸向他的胸口。陆远乔转回身,正对着她,“陶真,有些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我应该早点说的,但是——”“——开不了口是吗?”陶真眯着眼睛笑一笑,“的确,像你这种案底丰富的人,说上一晚上也说不完吧!”陶真绕着他走了一圈,最后在他面前站下来。陆远乔没有反驳,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陶真一句一句地戳他的心口窝,“你在国外被通缉。”“你把人撞死了逃逸。”“你混黑xx,吸x。”“你甚至把人给弄没命了!”这一系列的事儿,要说起来,还说不完呢!陶真酒后壮胆,她什么都不怕了。“还有什么?你自己说,比如你这回跑回国内,盯上我,目的是什么?怎么?哑口无言了?”陆远乔的确没什么话说,她说的都对,没有一句虚言。“你说的都对,我的确做过很多错事。”陶真忽然笑起来,“错事?你把这叫错事?”“你把我哥怎么样了?你说!你说!”陶真忽然冲过来抵住他的脖子,两个人一起撞在墙上,陶真像疯了一样对他挥拳头,一拳又一拳地重击,他一次都没有还手。血水从他的嘴角漾出来,陶真这才停了。“你说,你说啊!你把我哥弄哪儿去了?”陆远乔捂着左边的耳朵,说:“陶真……很抱歉……我到的时候你哥已经死了……”“啊——”陶真不想听见这个字,不能听,不想听,不可以听!她拼命对他挥拳头,对着他的头狠狠地打下去。“你把我哥还给我,你把我哥还给我!”陶真渐渐没了力气,她要疯了,陶思远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不会的!更不可能死在这个混蛋的手里头,陶真一边打他一边哭,“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不是我……陶真……不是我……”“你闭嘴!你还想狡辩!你还想狡辩!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为我哥报仇!”陶真疯了,彻底疯了!她双眼通红,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给哥哥报仇。陶真抓过电视柜上的花瓶,照着陆远乔的头砸下去,花瓶碎裂,陆远乔不动了。世界安静了,只有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陶真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魂来!她看着自己沾着血的手,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人,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撞碎了身后的穿衣镜,撞翻了身后的一排小花盆。“啊——杀人啦!杀人啦!”忽然有人惊声尖叫,癫狂着从门口跑过。陶真慌张四顾,“不,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陶真夺门而逃。外面不知何时下起大雨,陶真奔跑在雨中,不断地跑,不断地跑,手上的血水滴滴答答淌进雨中。路上的人都躲着她,避着她,她忽然像个魔鬼一样冲进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