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耳边有什么东西在响。孟澄往前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心跳声。
这就是一见倾心吗?
少男怀春的孟澄刚捂着胸口,一抬头就对上沈清越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情绪。
他这才注意到,少年一直被圈在男人怀里,连手都被攥着宽大的掌心里。
一瞬间理智占据上风,心跳也归于平和,孟澄推了下眼镜,面无表情地想,他应该是窦性心律不齐才对。
“除了额头的伤口,其他地方有需要处理的吗?”
孟澄开始尽心尽力地担任起医生的职责,转身打开携带的药箱。
“没有,只有额头。”沈清越答。
在有人进来那一刻,郁慈就羞赧想从书桌下来,却被男人修长的臂膀拦住。
“会有些疼,需要忍忍。”
孟澄捏着镊子,长裤衬衣熨帖平直,镜框下一双眼微微上挑像含着笑意,让少年慢慢放松了下来。
药水沾上伤口的瞬间,的确传来如同针扎般的刺痛,但郁慈只是蹩着眉,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好棒。”孟澄顺口夸了一句。
明明是像夸小孩子的一句话,郁慈却抿着唇,露出一个微微羞赧的笑容。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孟澄原本想功成身退,沈清越瞥一眼他:
“在这住几天,阿慈需要换药。”
孟澄面露迟疑:“可是……”
“双倍工资。”
孟澄立即从善如流:“好的,病人伤口的确需要人换药。”
林管家得到消息后,在一楼收拾出一间房。孟澄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看见独自少年坐在沙发上。
他十分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去厨房倒了杯水。经过大厅时,少年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犹豫着开口:
“请问,你是沈清越的朋友吗?”
原来是想问这个。
孟澄喝口水,沉吟片刻回答:“半个。”
在少年不解地微微偏头时,他补上后半句:“半个朋友。”
半个……朋友?
少年瓷白脸蛋上的不解太过显眼,孟澄干脆在沙发另一侧坐下来,端着水杯道:
“我父亲只是沈总理的一个下属,清越出国时沈总理顺便把我一起打包送走。这么看,我勉强算个‘陪读’?”
“至于半个嘛……”孟澄冲少年眨了下眼,“当然是因为我脸皮厚,天天讨好我们沈大少爷喽。”
“什么少爷?”一只骨节分明的掌搭上郁慈圆润的肩头,一偏头,沈清越身姿颀长立在沙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