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昱漠不为意。
他微一偏首,错开彼此交融的呼吸。气息抵着她耳畔,漫不经心:“现在确定了。”
嗓音有些低,像回避即将到场的第三方。原本还控着分寸感,此刻耳鬓厮磨,也多出些狎昵意味。
仿佛他们真的在暗度陈仓。谢仃挑眉,倒不在意他没有正面回答,温珩昱知晓云山巷的途径太多,她懒得猜,更不关心。
“是吗。”谢仃莞尔,“那最后一个问题。”
她抬眸,望进男人不起波澜的眼底,始终闲庭信步,仿佛举棋若定——意思是,值得被动摇。
“五年前你回国,是因为听说了什么吗?”
她笑着问他。
步伐声停了。温见慕像忘记拿东西,又中途折返,动静逐渐远去。
厅内一片寂然。
谢仃像全然不在意,懒懒倚着桌沿,佻姣眉眼浸在夜色里,恣意坦荡。
她直觉很准。言语交锋多次,直到此刻,温珩昱才稍有兴致,慢条斯理地垂视她。
少顷,他低哂:“被你提醒,我的确想起一些事。”
话音刚落,谢仃微一眯眸。与此同时,隔壁的脚步声也重新响起,逐渐向这边靠近。
“不过,谢老师。”他云淡风轻,“是不是太近了。”
老狐狸。谢仃神色未改,并不意外对方话讲一半,总归谁都没能占上风。
步履声愈发清晰,她垂眸,借着起身的动作伸手,令二人本就危险的距离再次减半,仿佛有意作对。
咫尺之间,她错开彼此气息,柔声回敬:“你故意把人支开,我也不好装傻。”
温珩昱眉梢略抬,并不否认。
下一秒,温见慕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谢仃将距离无声拉开,自若地上前,还顺势端走了那杯温水。
看来最初就是替别人准备的。
将水递给温见慕,谢仃示意她喝掉,又探了探她眼尾温度,问:“哪里难受?”
温见慕听话地喝完,下意识蹭了下她指尖,“……头晕。”
看来是没事。谢仃揉一把她,“让你长个教训。走吧,去睡觉。”
温见慕唔了声,领着人朝楼梯走,仍不忘跟温珩昱报备:“小叔,我们先上楼了。”
谢仃侧目,视线落向不远处的男人,对方不知何时打开了那份文件袋,正敛目审阅,眉宇漠尔冷隽。
似有所觉,他眼帘稍掀,不偏不倚和她迎上,半影半光中短暂对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