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了许久,霜月寻着机会,给顾晚卿递茶水时,开了口:“小姐,您可记得卫家小三爷?”
顾晚卿接了茶盏,抿了一口,又将其递回霜月手中。
顺势抬眸笑盈盈瞧着她:“你说阿锦啊。”
“他不是在我和夫君成亲的前一日随他兄长去西征平乱了,忽然提他作甚?”
霜月两手托着温烫的陶瓷茶盏,呆愣在原地。
木讷地看着笑意淡然的顾晚卿,欲言又止。
神色别提多复杂。
、今生050
“怎么了?”顾晚卿抓着秋千的绳索,脚尖点地,秋千停了下来。
她神色茫然地看着霜月,不明白她的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霜月心下暗叹了一口气,牵起唇角强颜欢笑,摇摇头:“没事,奴婢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大夫说了,这病荒唐,需得顾及着病人的情绪和想法。
方能有利于病情好转。
所以霜月虽替卫小三爷难过,却也还是以顾晚卿的身体为重,选择三缄其口。
不管怎么说,小姐还是记得卫小三爷的。
至于他们之间是何关系,小姐从未言明过,她一个丫鬟也不好说道什么。
顾晚卿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正想追问,却听枝星来报。
说是门房那边送来了拜帖,国子监的沈学正前来探望。
还说沈学正这几日都送了拜帖,之前碍于顾晚卿的病情,拜帖都被夫人退了回去。
今日夫人不在府中,去金顶寺烧香礼佛了。
所以门房便将消息传到了寒香苑来。
顾晚卿得了消息,绞尽脑汁,也没想起国子监何时有一位姓沈的学正来。
她只记得自己去岁与荀岸成了亲,便从国子监退学了。
如今她与国子监的学正和学子,应该没什么往来才是。
但听闻那位沈学正已经接连递了几日拜帖,顾晚卿还是允了他入府。
只是并未在她寒香苑里接见对方,而是去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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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岸被太傅府门房的下人领着,轻车熟路到了花厅。
他心下有些狐疑,也有几分忐忑。
日前,他便从顾晚相那儿得知了顾晚卿失忆的事。
自然也知道她那些所谓的胡言乱语,说什么有个叫“荀岸”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