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无声寂寞。周热坐在位子上没有着急下飞机,而是先打开手机,立刻而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寂寞。电话是霍琰冬打来的。“落地了?”霍琰冬的声音是拉开啤酒易拉环时的清脆,那一瞬间,无数雪白泡沫泛滥。“嗯,准备去取行李。”周热无意识的勾了勾嘴角。已经是共你从生物学角度来看,当我们长时间盯着相同的字看时,相同的神经信号会反复刺激着大脑同一区域的神经元细胞,而我们的大脑在接受相同的刺激后,会产生神经疲倦,抑制对这个字的辨认神经活动,所以会短暂的不认识这个字。周热今天深刻体会到了大脑对神经活动的抑制作用,她看第一期节目时已经被满屏的“鱼”冲击的快不不认识“鱼”这个字了。当她听到“做鱼”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红烧还是清蒸,而是——今天看了一天的“做池塘里的鱼”?“做鱼?”周热的语气不自觉地变成夸张的疑问句。“对,有什么问题吗?”霍琰冬声色平常,“还没吃饭吧,回家吃吧。”“的确是还没吃,飞机餐太油了我没吃,就剥了个橘子”周热听到霍琰冬的话后,小声自言自语,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做鱼啊!”“那不然呢?”能听出电话彼端的霍琰冬宠溺的笑了笑,“还有一会儿才出锅,早些回来吧。”周热取完行李,一出航站楼便看到了霍琰冬的司机。回程的这一路上周热都在想,霍琰冬会做什么鱼。他上次做的腌笃鲜是因为特意找大师傅学过才味道鲜美。那他做鱼呢?也特意学过吗?到家后,周热推门看到玄关处放着一大捧花。许多种花包成的花束。周热大致扫了一眼,便看到鲁丹鸟,麦秆菊,黑紫冬菟葵,风车果,香豌豆,卡布奇诺泡泡,拉丝弗朗,还有几种周热叫不上名字的花,这几种花高低错落,缝隙处点缀着尤加利叶,还隐约看到一支多头西伯利亚百合。花束设计的精巧,鲜花的灵动性得以淋漓尽致的展示。即使花品繁多,也不会让人觉得眼前杂乱,反倒别有一种美感,和以前见过的单一的花束都不一样。脱离了简单的花束,像是一件艺术品。“这是你买的?”周热望向刚好走过来的霍琰冬。“特意送你的,欢迎回家。”霍琰冬手捧起那一大束花。鲜花配美男,人间很值得。周热看的有点晃眼。只是工作出差而已,回家也有这么一大捧花吗?但周热看了到花束中的那支西伯利亚百合,她一直和那捧花保持着一定距离。“花很好看,但是我”对百合花粉过敏。周热还未说完,便被霍琰冬的话截断,“百合是仿真花,插花时为了整体的美感,没有找其他花替代,而是用了仿真花,除了百合都是鲜花。”“你怎么会知道我对百合花粉过敏?”周热诧异。霍琰冬抿了下唇角笑了笑,眼底胜过万语。周热仍然好奇的看着他,仍想要一个答案。“你有一次在客厅和你经纪人打电话时,提过一句,当时我不小心听到了。”霍琰冬被周热好奇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看,不得已随口说了个答案。周热不疑有他。她有几次的确在客厅和陈树通电话,但是说过的内容她早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想想也是,除非她很多年的老粉和身边亲近的人,不然基本没有人知道她对百合花粉过敏。“你找的插花师是不是有强迫症啊?包花的时候不放百合就好了呀,为什么还要特意去找仿真花,现在很少有鲜花花店卖仿真花吧?”周热摸了摸那支百合的花瓣,的确工艺做的很逼真,看起来和鲜花百合无异。霍琰冬想了两秒钟,“他什么都要最好的,这算是强迫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