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起唇,笑得天真烂漫,“倒是应当是我替五姑姑赔罪才是。”谢瑜不置可否,目光落在了满桌的吃食上。陆菀回想起幼时在福利院最得大人喜欢的那个小女孩的乖巧模样,就略微歪了歪头,浅笑着介绍着。“府上新从南方来了个厨子,做得一手好点心,玉郎也尝尝?便当是阿菀替五姑姑赔罪了。”也好让她摸摸底,看看谢瑜喜欢什么口味。这称呼有点肉麻,陆菀微微抖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更换了称呼喊他玉郎。这时,脑海中却忽然传来了声音,【叮!阿菀阿菀,是我呀!】陆菀忽然低头,盯住了怀中乖巧舔爪的小白猫,是它?见鬼“小白?”陆菀有些惊讶,她很是确定,方才听见的声音是从小白猫身上发出来的。她揉了揉小白猫的肚子,又软又暖,温热触感也似乎很真实。这还能是假的?“小白?”平淡无波的清冷男声传来,这才让吃惊的陆菀想起,身边还有位攻略对像在呢。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目光直直地望着谢瑜,泰然自若地撒谎。“这小狸奴生得玉雪可爱,白白一团如山上雪,我觉得叫它小白便不错,玉郎觉得呢?”一回生二回熟,她这回喊玉郎就是脱口而出了。坐在谢瑜的对面,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流连在他的面容上,暗自赞叹,谢瑜当真是担得起玉郎这个称号。秋日浅淡的日光由格眼窗透射进水亭,郎君肤色白暂如玉,极美的轮廓线条亦非人力能雕琢。谢瑜垂着眸望着她怀里的小白猫,乌鸦鸦的眼睫落下扇形剪影,遮掩住了眸中的冷淡神色。陆家这位小娘子怕是不知道,他司掌刑狱数年,常与何种人打交道。她这般情态解释,已经是露了马脚了,分明是刻意转移了话题在隐瞒些什么。“这名字,倒是贴切。”他赞了句,似乎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慢悠悠地问起。“听闻芙蓉池边的栏杆已经搭起,陆娘子下回入宫就可放心了。”“不过,陆娘子可还记得当日自己是如何落水的?”“芙蓉池边虽是没有护栏,但宫人日日勤扫,也不见有青苔石子,陆娘子如何会失足?”来了,陆菀心想,可算是知道他的来意了。原来是探听她怎么落水了,怀疑其中有蹊跷。只是没想到,谢瑜当了这大理寺卿,还挺敬业?不过她倒也是好奇原身怎么落得水,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毕竟,若是人为,难免不会再出第二次意外。可她也没有人脉线索,陆贵妃也不一定帮她,倒不如让谢瑜代劳?打定了主意,她蹙着眉,作出苦思冥想状,半晌才摇了摇头,“当日回府后,我便病了一场,今日才起得身。”“我素来怕水,不往水边走动,经此一遭倒是胆大了许多,才得邀着玉郎来这水亭。”陆菀飞快地瞥了谢瑜一眼,脸上泛起粉晕,似是见得意中人的羞怯,接着说道,“那日落水的缘故,当真是不记得了,只记得是玉郎救我上来。真要多谢郎君的救命之恩了。”看吧看吧,我一连病了几日,今天听说你来了才起身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不过话也不能说得太满,陆菀撩了他一把,还得诱着他好奇心。缘分的起始,不都是来自于人类的好奇心。于是她刻意眼神飘忽,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提声重复。“我虽是记不得自己因何落水,但我素来怕水,很少往水边去。”只可惜谢瑜似乎并未起疑,陆菀从他面色上看不出端倪,心里暗自吐槽了句,就又热情地替他介绍起桌上准备的茶点。她亲自端了一盏晶莹剔透的琉璃盏送至谢瑜面前。盏中切得大小一致的橙子粒,雪梨块与白色石榴籽混合在一起,星星点点的紫苏籽洒得均匀,梅卤水带些酸味的香气四散逸发。“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希冀,“玉郎不妨尝尝,这盏春兰秋菊与别家的有何不同?”“此句出自九歌,倒是谣言误传了陆娘子。”谢瑜意味不明道,他抬眼看了陆菀一眼,把目光从她捧着琉璃盏的如葱指尖收回。莹白纤细的柔夷捧着光影潋滟的琉璃盏,一时说不出是哪个更吸引人的目光。“玉郎谬赞了。”陆菀无意识地鼓了鼓腮帮,故作谦虚道,“这时令,家家待客都有这盏春兰秋菊,我又岂会不知这句。”【叮!谢瑜好感度上升5,当前好感度0,阿菀加油!】???陆菀眸光盈盈,含情凝视,心里却是嫌弃,就是路上看见个颜值高的妹子,也不至于好感度是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