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梵问:“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
他的表情显得好奇,意思在说?:我怎么不知道?
温雪盈用微笑表达: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这专业也是廖琴让她学的,谨防她以?后?真?找不到?工作,还有点本事可?以?回来继承家业。虽然温哲是搞化工的,跟她搭不上半点边,温雪盈想?了想?,没忤逆她妈的意思,她觉得趁着还有精力吸收知识,多学一点东西?不是坏事。
她想?喝燕麦奶,但食堂卖空了,最后?就点了一杯豆浆。
吃完早饭,陈谦梵问她:“买车了?”
“啊?……嗯嗯。”消息真?灵通。
他想?了一想?,问:“要不要庆祝一下?”
她略微不解:“买个车还要庆祝呀?”
陈谦梵看她,认真?地说?:“仪式感。”
温雪盈想?了想?,点点头:“好啊。”
安静一会儿,紧接着,他又问:“爸哪天出来?”
温雪盈很想?翻白眼,但还是竭力露出一个精神状态堪忧的笑:“五十年后?。”
陈谦梵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温雪盈走了几步,默默地松开?了他的手,思绪飘得很远。
她想?起?那天被廖琴剁得稀碎的猪肉,最终被包成了漂亮的饺子,下进了热气腾腾的锅里,进了她和妹妹的肚子。
廖琴看着她们吃饺子,难过又无奈地说?:“男人嘛,会赚钱就行了,钱到?家里就行了,至少你爸在经济上没亏待过我们,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难看的事情不要拿到?外面去说?。”
“妈给不了你们什么,但是希望你们过得好。哪个当妈的想?看孩子受苦。”
……
她还能说?什么呢?
面对这样的“牺牲”,这样的“伟大”,这样的“母爱”,她只能沉默。被父权奴役的女人,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陷进精神困境里。
温雪盈思考着思考着,不知不觉走了很长的路出去。
忽然回神,想?起?什么,看到?被她晾在不远处路口的陈谦梵,才挥挥手解释一下:“哦我去上课,拜拜~”
确定她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陈谦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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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阶梯教?室,等老师来的这点工夫里,温雪盈打开?很久没更新的账号,编辑了一句歌词:
[就算爱也会变冷的,可?是现?在抱的你是暖的。]
她这次没发自拍照,发了两张图片。
一张是她和陈谦梵的牵手照。
是那天他们在操场看电影的时候,她偷偷拍的。两人交握的手放在他的右腿上。
拍的时候也没什么目的,只不过因为陆凛的一再质疑,当时她纯粹是想?着,有必要留几张恩爱合影作为“他们是夫妻”的证据。
另一张照片,是陈谦梵送她的那朵玫瑰,她拿到?宿舍来养,很不幸,在前天凋亡了。
她没有发漂亮的玫瑰,发了它凋谢的照片。
身边很多朋友都觉得她大大咧咧,可?是温雪盈觉得自己敏感。
一朵花的消逝,都让她觉得无比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