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袖见她不知悔改,贬低起人来理直气壮,心里更是气愤。
“我说过,性命无卑贱之分,你堂堂一国郡主,尚且年幼,开口闭口就是贱婢,还要将人发卖进窑子中,是何人教会你这些的,平日里二王叔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你间接残害她人性命,为何就跪不得。”
容溪见容袖动怒,委屈到泪眼婆娑,她长这么大,凡事呼风唤雨,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坠落。
“我可以跪你,就是不愿跪她,我也只是吓唬她两句,没想要真这么做,我若当真有那心思,为何当场不叫人绑了她去,还让她生出这些事情来,姐姐怎能为了个丫头,这样不顾我的颜面。”
“你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吗?我叫你跪她,不是欺辱你,而是让你懂得尊重她人性命,你刁蛮任性无所谓,可就是不能视人命如同草芥,奴婢也是人,你们只是身份不同,下人也并非蝼蚁,要么你自己给她磕个头,要么我叫人将你按下磕头,你自己选。”
容溪满脸泪水,哭花了精致的妆容:“姐姐,我不想。”
容袖怒喝:“你还敢反驳。”
容溪被吓到失声,转过身去面对死去的名香,安安分分地磕了一个头。在场众人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公主府上下对容袖唯命是听,有规有矩,从来没有人敢造次。因为她们明白,容袖不会徇私枉法,凡事秉公处理,对待下人又厚道,她们自然忠心耿耿。
此刻见她对自家妹妹也不心慈手软,更是由心佩服眼前的主子。
“姐姐,这样可以了吗?”
容袖瞥了她一眼,随后转而看向身旁的林萧:“你将郡主送到玉清观中去,吩咐观中住持,要郡主抄经礼佛七日才能下山。”
“姐姐。”
容袖弯腰亲自将她扶起,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既犯了错就需受惩罚,就如同那丫头冲撞了你,也因此丢了性命,如若下次再见你时,你毫无长进,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姐姐。”
二人也算相伴长大,直到分封府邸才分开,在容溪眼里,容袖尊贵又威风,比天下男儿还要能顶天立地,文武双全,叱咤风云,她是真心崇拜,喜欢她的。
“我听姐姐的。”
容袖满意的点了下头,目送她和林萧离开。
她转而吩咐晋离:“厚葬名香,再去查下她家人在何处,多送些银两过去,还有,叫人去打探容溪近年来都和哪些人来往交好,身边是何人在教养。”
晋离应下:“是,我这就去。”
他对容袖今日的处事态度很是满意,如今的她更有独当一面的风范了。
发生这些事情,容袖是怎么也无法安心休息,到了夜间也迟迟不能入睡,索性披了件披风,到后园去吹冷风。
她静坐在凉亭中,看着池塘里快要开败的莲花,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若烟的异常,前日的追杀,如今还是一筹莫展,她已然不知自己该从何下手。
耳边又传来箫声瑟瑟,曲子同样悲凉,正应了她此刻的心情,现在的她,何尝不是下一个寇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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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袖静坐在书案后方,面色平静毫无波澜,见若烟老实又镇定,难以想象,她竟还可以做风情万种的花魁娘子。
“若烟,你是想背叛本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