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袖自行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油纸伞撑在头顶:“我自己来就好。”
听她这番自称,宋玉书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收回了自己的伞。
容袖看快到了大理寺院门口,便开口道:“宋少卿不必送了,这雪大,回去吧。”
宋玉书茫然,看向容袖,似有话欲言又止。
容袖没去注意他,而是看向前方淋着大雪前来的红衣男子。那人眉眼带笑,走起路来衣摆生风,不是柳长风又是谁。
他疾步来到容袖身前,拱手弯腰对她行礼。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他那日对容溪说出那样的话,此刻在她面前依旧是这副没心没肺的面孔,当真是无情无义的风流公子。
容袖也不想对他多加理会,越过了他准备离开。还没走两步后者就追了上来,钻进她的伞下伸手搭上她的肩膀。
宋玉书见状,气焰上升,完全没有方才的雅致模样:“你怎能对殿下如此无礼。”
容袖也感到恼火,一把将他推出几步远。他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丝毫的胆怯。
接着他又看着宋玉书:“公主殿下都没说什么,你在瞎嚷嚷什么呀,聒噪死了。”
宋玉书无语,气的脸都泛了红。
容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持着油纸伞就打向柳长风,她若是再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这小子就会更加得寸进尺的越界了。
柳长风突见一炳油纸伞朝自己扑来,本能的避开去。容袖也没有因此停手,而是一手撑着伞,一手掌上带风朝他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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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侧身躲过,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接下她的招式。
容袖不知他会反抗,竟当真让他给禁锢住了。她瞪了柳长风一眼,用力抽回了手,顺势抓起一把手边堆积的白雪撒向他的面门。
柳长风伸手去挡,她趁机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上,后者倒在雪地中哇哇直叫。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微臣知错。”
容袖踱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面色冷冷清清:“柳长风,你好大的胆子。”
柳长风自然是知道容袖是在气自己反抗她。可她踢在身上的这一脚分明留了余力,虽然吃痛,但也不至于伤着,可见也没多生气。
容袖见他揉着被踢的胸口,一副委屈模样。
“微臣也是本能的躲了一下,没有其他的意思,要不您再踢我一脚。”
宋玉书无奈扶额,这人就算是死也改不了这副德行。
容袖也只想教训他一下出出气,也没想把他怎么着,见他依旧是这个态度,知道自己就算把他杀了也是多余的。
看向一旁的宋玉书,他撑着伞立在雪中,低调不张扬,实乃谦谦君子。不免感叹,同在大理寺当值,这两人,一个温顺如白兔,一个跳脱像野狗。
柳长风从雪地中起来,屁颠屁颠地又想靠近容袖,愣是被她给瞪了回去,宋玉书实在看不下去了,毅然甩袖而走。
“你是不是又想找打。”
柳长风忙左右摇头:“非也非也,微臣只是想说,那日在待霜厅中公主当真是霸气侧漏啊,可惜我没在现场,不知那宋玉书当时是何种神态。”
他当时本是想出去透透风,没想到容溪也追了出来,二人才会在梅林中发生了口角。
容袖可算明白,这小子不是在吹捧她,而是遗憾自己没见着宋玉书的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