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儿子,在我大夏,皇帝陛下赏罚分明,有本事的人都能上去,看看古神通,他是外戚,按照道理,他是不可能掌握军权的,可是现在他仍然掌握了军权,在看看秦怀玉,是秦琼的儿子,当年陛下的敌人,可是陛下仍然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就是陛下,为陛下的臣子,是我们的幸运,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有能耐,没能耐,仅仅是一点忠心,是没有什么用处的。”陈贵友幽幽的说道。
陈三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还是自己那个冲锋陷阵的父亲吗?分明就是一个老狐狸,所有人都看错他了。不过,当他看见大帐四处摆放的书本,似乎明白了什么。
“关中的那些没落世家只能是当我们的垫脚石,记住了吗?”陈贵友目光闪烁。
“蓝田将军那里?”陈三醒迟疑道。
“他和杜氏关系莫逆,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忠于朝廷的,他若是老老实实的也就算了,若是不老实,就直接将其斩杀。相信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朝廷的功臣。”陈贵友面色阴沉,双目中闪烁着一丝狠厉之色,轻笑道:“这些世家大族都是如此,总是高高在上,认为我们都是一群贱民,却不知道,上朔数代,他们实际上和我们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
陈贵友出身寒门,一身功绩就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世家大族,凭什么这些家伙就能高高在上,自己却只能在泥巴田里呆着,甚至他认为自己若是出身世家,所能建立的功勋绝对会超过这些家伙。
现在看到这些人要倒霉了,陈贵友只会上去踩两脚,绝对不会上前帮忙的,哪怕是裴思谅也是这样,平日里你不是和杜氏走的近吗?不好意思,这次你也要倒霉了,稍微有点什么动作,那就是你的死期。
不能说陈贵友的做法是错误的,人都是这样,尤其是新朝刚刚建立没多久的时候,新旧权贵阶层相互碰撞,在这个时候更是如此,裴思谅属于老牌的世家大族,和陈贵友两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所以裴思谅认为陈贵友不可交,陈贵友在伺机找裴思谅的麻烦,就是这个道理了。
只是陈贵友还是看错了裴思谅,出身世家的裴思谅,最出色的并不是军事,而是对危险的避让,是一个懂的取舍的家伙。
一方面是友情,一方面是军规法纪,裴思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让陈友贵想找麻烦都是不可能的。只能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看着事态的发展,等待着对方的出错。
在长城内,杜氏府邸内,杜卫国这些日子也是在忙碌中度过的,毕竟这里面许多东西都是需要谋划的,不仅仅是杜卫国是这样的,整个关中的世家大族也是如此,虽然这些世家大族已经没落了,但不管怎么没落了,当年的底蕴还是有的,钱财比普通人要多上许多,手上人脉也比以前多上许多,智慧仍然是掌握在对方手上。
“只要裴思谅一来,我们就可以启动,蓝田副将陈贵友那边已经说好了,到时候可以假借秦王之令,反攻燕京。”
“我这边也联系好了,秦岭之中还是有一些人手的,也有几百人。”
“鄠县那边游侠也聚集了不少,多是西域胡人组成的。”
“我们自家也有一些人手。”
“还有就是陇西那边,李氏在那边还是有些基础的。”
“借秦王之令,也是有大义在手。”
……。
杜氏庄园之中,一些老者衣着华贵,聚集在一起,脸上都露出一丝自得之色,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各个都开始议论起来。
“诸位,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等的身家性命,是不能出现半点问题的,各位手中的人都要联系好,否则的话,到时候朝廷的人马一旦反扑过来,死的就是我们。”杜卫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阴晴不定。
“不错,这次不仅仅是我们关中,在荆楚大地上,也有人和我们一起响应,就是为了推翻昏君,为了清君侧,斩杀周王这个不孝之徒,另立贤明君主。”一个老者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叫宇文去寒,是宇文家族的旁支。
“杜兄放心,我们自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裴思谅前来,从他手中取得兵符,获得蓝田大营兵马的指挥权。”有人大声说道。
“还是那句话,此事关系我等身家性命,千万不能泄露,否则的话,凤卫不会找你们,可是绣衣使者、梅花内卫都有可能出手。”杜卫国眉宇之间多了一些担忧。
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前期参与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就能保守秘密,可是没有办法,现在关陇世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关陇世家了,那个时候,谁家没有成百上千的下人,谁家不和一些盗匪有联系,现在,一般人家的家丁不过百人,甚至只有几十人,关陇大地上的盗匪更少。
仅仅凭借数人是根本不可能聚集太多的力量,在这种情况,想要造反,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只能是召集更多的人,聚集所有的力量,干一件大事。
杜卫国主要是担心这些消息泄露的事情,索性的是,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正常,长安城仍然是风平浪静,长安知府已经是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父亲,蓝田大营突然戒严了,侦骑四处,封锁了蓝田大营,许多粮车正在向大营之中运送粮草。”儿子杜至淳小跑了进来,在杜治国耳边禀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杜卫国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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