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亨拱拱手,转身就走了。
过三天?
这些火箭弹今天开始装运,老夫最晚后天就要扬帆出海了。
皇上严谕谁敢怠慢?
自己在大沽港等了十四天,理由正当,在等皇上赏赐给东倭的火箭弹。现在全部到齐,还在这里磨磨蹭蹭,被人参一本,自己就要上政报了。
赶不上了!
第三天早上,朝阳从东方跳出,把清冷黛青的海天变成火红一片。
卢镗站在“宁波号”艉楼上,又问了一遍副官。
“最新的政报还没到?”
“回都督,还没到。邮吏说,最早也得过了中午。”副官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道:“都督,要不我们晚半天起锚?”
卢镗猛地一转头,盯着副官,花白的长胡须在空中一甩。
“皇上都被气成那个样子,下了这样的严旨,你还敢叫老夫再晚半天出海?你想让老夫晚节不保?
传令,全队起锚扬帆,目标江华岛。”
“遵令!”
玄武水师在江华岛停泊,四个海军6战团有两个是从朝鲜抽调的。
早早接到了快船送来的消息,朝鲜观国政使吴兑、朝鲜观国政使司长史叶梦熊、会宁男朝鲜督军使高策,前两天就赶到了江华岛,三人在江华岛设宴款待卢镗。
卢镗与三人坐上马车,离开港口,向江华城酒楼走去。
看着窗外的景象,卢镗感叹道:”江华岛差不多有上海一半繁华了。”
叶梦熊摇了摇头:“北山公,你多久没去上海了?”
卢镗捋着胡须答道:“恩,隆庆元年后,老夫任右军都督同知后,就一直在京畿北海打转,南边最远就去过新开的青岛港和海州港。
嗯,算下来有三年没去上海港了。”
叶梦熊说道:“北山公,晚生上月刚从上海回来。江华岛连上海的四分之一都比不上。江华岛一直在向前展,上海也一直在展。
江华岛是走,上海是跑。江华岛是桨帆船,上海是刚下水的飞剪帆船。”
“飞剪帆船?”
“葫芦港造船厂根据皇上图纸新造的新帆船,低船舷、船型瘦长、前端尖锐突出,三桅杆、密密麻麻全是短横帆,两千六百吨,顺风全帆时可轻松跑到十二节。”
“十二节?”
节是大明吸收的葡萄牙和西班牙航海技术之一,只是大明航海者用精准时钟测量,相对精确多了。
后来测算出来,一节航约等于一千八百到一千九百米之间,负责标准制定的钦天监直接规定为一千八百五十米。
十二节也就是时在二十二点二千米。
此时世子大帆船的航一般在六节到八节,特制的快船和通讯船顶多能跑到十节,福船和广船更慢。
飞剪帆船看着比快船也就快两节,但是对于老赶海人卢镗来说,航不是这么算的。
一小时快两节,也就是三点七千米,一天跑十小时,就多跑了三十七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