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裴先生是从小被人照顾着长大的,他会照顾人吗?真不需要我和徐医生过来?】
祁暮亭回复:【不需要,主栋今晚没有别人。】
老章秒回:【明白。】
祁暮亭放下手机,少顷,酿出一声叹息:“真是心软又好骗啊。”
傻鱼一条。
指不定要被谁吃掉。
裴疏槐端着温水走到床边,伸手扶起病患,不太熟练地伺候他吃药。见祁暮亭含了口水就要躺下,裴疏槐拧眉,“一口水咽不下去,把这半杯都喝了。”
祁暮亭没说话,也没照做。
裴疏槐把水杯凑得更紧,几乎压在祁暮亭下唇,命令道:“喝。”他睨着祁暮亭苍白倦怠的脸,语气不太好,“我他妈大半夜留在这儿伺候你,别惹我生气。”
祁暮亭心想你不是已经生了一路的气吗,但还是顺从地张嘴,被不太温柔地灌下半杯温水。
裴疏槐拿开水杯,顺手给他按了下被子,“我仁至义尽,你要死就静静地死,我不观赏了。”
“这个点了,疲劳驾驶不安全。”祁暮亭拦下他,“你明天几点的戏?”
裴疏槐说:“九点。”
祁暮亭算了下路程,说:“那来得及,明早我让司机送你,今晚你就在这——”
“操,别太过分啊!”裴疏槐冷声打断,看祁暮亭的目光就像在看变|态,“我他妈载着你来你家陪|睡是吧?”
祁暮亭觉得这人的脑子真的需要好好清洗一下,装的都是什么脏东西?他静静地看了裴疏槐几眼,才继续接上刚才的话,“——间外室的沙发上将就一下,它可以放下来,一个人睡很宽敞。”
因为脸色和声音都很虚弱,祁暮亭出口的话就变得更加无辜,再加上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睛,他浑身上下看不出半分别有居心,成功让裴疏槐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心太脏?
“……让客人睡沙发,你没礼貌。”
“客房的钥匙我不知道在哪里,这个点,老章早就睡熟了……不过没关系,把他叫醒就行了。”祁暮亭伸手摸到手机,准备给熟睡的老章打电话,刚解锁,手机就被抢走了。
“扰人清梦要被天打雷劈,知不知道?”裴疏槐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轻响,“借一下浴室,还有,给我新衣服。”
“睡衣在衣帽间左侧的第二间柜子,有没拆标的。”祁暮亭指了指外边,“浴室橱柜里有没拆封的洗漱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