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鸳鸯锅,祁暮亭独占半边清汤,裴疏槐房了几块豆腐下去,说:“煮好了记得通知我。”
祁暮亭“嗯”道:“吃你的。”
陆安生举杯,说:“来,难得在家里吃一次饭,我们走一个。”
“干杯干杯。”裴疏槐碰了杯,抿一口酒,说,“香橙味儿很清甜,不错。”
傅致说:“喜欢的话待会儿带几瓶回去。”
裴疏槐说:“没问题。”
“对了,我必须要跟你们分享一个八卦。”陆安生吃了口牛肉,呼了口热气,说,“慕浙前段时间打游戏,认识了一网友,女孩子声音特别甜,还特会撒娇撩人,我们老三听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就天天晚上约人家连麦打游戏,什么全套皮肤、周边产品都送了。”
裴疏槐对慕浙从来不报任何希望,已经开始准备了,“然后呢?”
“就前几天晚上吧,慕浙忍耐不住了,邀请人家出来烤肉,交个朋友,对方以没空,拒绝了。慕浙没办法,只能给对方点了份自助烤肉的外卖,浅浅撩一下。”陆安生喝了口酒,继续说,“之后慕浙又邀请了几次,对方都拒绝了,每次理由还不一样,我们老三就有点急了。也不知道谁跟他支招吧,说不敢奔现,可能是长得丑,老三一下就坐不住了,就昨天晚上,他又给人家点了一份私房菜馆的外送,自己跟在后头,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何许人也。”
裴疏槐深吸一口气,准备就绪,“然后呢?”
“他发现对方给的地址其实是自家附近的一栋小区,而来拿外卖的是个男人,还是个中年男人,地中海啤酒肚的那种,拿外卖的时候还跟人外送小哥说‘谢谢小哥’,语调语气和网友一模一样。”陆安生狂笑,“慕浙尖叫一声,一路逃窜回家,做了一晚上噩梦。”
裴疏槐抿了口酒,压压惊,说:“变声器?”
陆安生点头,“bingo。”
“这也能被骗?”裴疏槐哼哧一口掌中宝,摇头说,“以后别跟他玩了,免得被传染,智商降低。不过他怎么不跟我说,让我笑一下?”
陆安生说:“你这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他那一腔心动化为乌有,他好意思跟你说吗?他不要脸的吗?”
“你现在说出来了,我们都知道了。”裴疏槐诚恳地询问,“慕浙不要脸的吗?”
“关我什么事啊。”陆安生耸肩,“又不是我丢脸。”
“很好。”裴疏槐把藏在桌子下的手机拿起来晃了晃,“录音发给老三了。”
陆安生:“操!”
没过半分钟,慕浙发了一条语音,陆安生点了播放,差点被震破耳膜。
“陆安生我操你大爷!你他妈有本事别躲,老子见你一次干|你一次!”
裴疏槐闻言余光一瞟,傅致只是微微挑眉,没有说什么,好像根本不在意慕浙的豪言壮语。
“就一次啊?”陆安生回复,“这么年轻就虚了,赶明儿我把我弟精挑细选的补品给你送去,补补身子啊,不够的话尽管开口,我给你包年。”
慕浙很快回复,“老子虚不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今晚来我家,操得你喊妈。”
裴疏槐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善人,本着拯救慕浙,也拯救陆安生的目的,立马说:“哎,别跟他说话了,满嘴的污言秽语,真是个肮脏的男人。”
可惜好人没好报,慕浙下一条语音吓得裴疏槐屁股墩子一颤,差点蹦起来——
“把我裴也带上,咱们来3p,就像以前那样。”
卧槽!
裴疏槐下意识地看向祁暮亭,对方正在吃一条藕条,闻言只轻轻咬那么一口,断的不是藕条,而是他!
陆安生把傅致捞起来的肥牛吃了,一脸的幸灾乐祸。
“手机给我。”裴疏槐抢过陆安生的手机,点开语音就骂,“姓慕的你死了,我什么时候跟你们多人运动过,你他妈造谣啊,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哟,睡了不认啊?”慕浙吊儿郎当地说,“就你和祁总暧|昧不清的那段时间,你不是还来我家睡过吗?还跟我骂祁暮亭,说他烦人,你是不是还放话说要睡了他就翻脸走人——”
裴疏槐把音量调为零了,让手机和他一起沉默。
他开公放,是要让祁暮亭知道他清清白白,根本不屑遮掩,但没想到慕浙这个杀千刀的竟然还没忘记这些事情,更致命的是,他好像确实说过这种话。
要窒息了,碗里突然多出一块肥肠,裴疏槐偏头,看见祁暮亭面色如常,语气温柔,“别跟他说话,吃肉。”
这藏在平静表情后的危险,这先把你哄住再把你分尸的语气,不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裴疏槐吓傻了,赶紧埋头吃肉,吃了几口又和陆安生聊天,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