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桃花妖,”临颔首,“给表哥看看一下他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温柔而又寡言的式神点点头,飘过去查看平等院凤凰背后的伤。临也凑了过去。
这一看才发现,伤口不能说大,而是已经到了吓人的地步了。
整个背部横贯着一条从肩膀一直蜿蜒到尾椎的伤口,周边还有些细小的伤口,看上去是被什么重物砸倒导致的,边缘还好,中间部分虽然做了止血但看上去还是无济于事。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
“表哥你不是打网球去了吗?”临指的是外祖父之前说的集训的事情,“集训发生了什么吗?”
“嗤,没什么。”平等院凤凰明显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他不想说,总有人替他说。
“他啊,打世界杯的时候救了人,结果最后逞强硬要上场,伤口二次开裂弄成这个样子。直接昏迷了。训练营那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没想到你怎么这么能?!啊?现在又跟我说想去别的国家走走,你这个样子!”说不好舅舅到底是对哪个决定更不满意,但临猜大概率是第二个。
受了伤还要往外跑,也难怪舅舅会生气了。
平等院凤凰一声不吭。
看他这个样子平等院先生更生气,却也不好在说什么重话,只能压抑着怒火离开。
他不想跟自己重伤在身的孩子吵起来,也不想看他这副伤重的模样。
平等院先生离开以后,屋里再次陷入沉默。三个人一个式神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桃花妖默默的治疗着平等院凤凰背上的伤口。
桃花妖过了一阵,开口:“临大人,平等院大人的伤实在是有点严重,再加上二次受伤导致的开裂——伤是治好了,但背后的疤是消不掉了。
”
“辛苦你了。”临将桃花妖收回符纸。
“你想去就去吧。就算我不同意,也拦不住你。你还是会偷偷的溜走。”平等院老先生站起来,“多去走走也好。走之前跟你母亲和纱织好好道别,别让她们担心。你父亲那边,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平等院老先生就离开了。
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坐过去,默默给平等院凤凰疏导灵力。
虽然紊乱的灵力已经重归平静,但考虑到没过几天表哥又要去世界各国流浪,带着伤总归还是会有影响,再加上这种气氛之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了。
“听说你们打败牧之藤拿了全国冠军。”
这显然不是一个问句。
“是。”
“哼。”
临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突然沉下脸来的表哥,心底默默叹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临当天下午就返回了神奈川。他看出来表哥去意已定,但他不想送别——虽然表哥看上去也不需要。但还是把时间留给舅母和纱织吧。
离开前只留下了许多的符纸,是他存了好久,有的是他自己画的,有的是堂哥给的。几乎覆盖方方面面
。
临说,保持联系,现在短信和电邮都很方便。
平等院凤凰只摆了摆手。
但好歹还是收下了符纸
。
回到神奈川的当晚,临久违的做梦了。
也的确是久违了。
整整一年,除了刚开学的那阵子做过几次梦,后面一直都很平静。平静到他都以为自己的能力要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