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关系实在是太乱了。
沈玉黎是杨兰玉生母这事儿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庭渊是真的怎么都想不出沈玉黎究竟是因为什么条件答应杨兰招杀自己亲生儿子的。
起码现在是想不出原因。
伯景郁站到庭渊身边,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表姑娘的死与杨成忠有关?”
庭渊:“你还记得我与老爷子单独说话吗?”
伯景郁点头:“当然记得。”
庭渊:“从杨兰玉的死上我推论凶手是杨兰玉身边的人,当时我更倾向于怀疑杨成忠,猛然想起老爷子当时指着杨成忠所在的方向,去找老爷子求证,老爷子怀疑凶手是杨成忠,与我的怀疑不谋而合,因此我便对他多了几分留意,直到杨兰招的出现,他拿绳子捆杨兰招时,我便确认了他就是杀害表姑娘的凶手。”
伯景郁:“你可真能忍,还配合他们演戏。”
庭渊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目标虽有了,但是还缺乏证据,杨兰玉的死尚有疑点,本身我也是偏向杨成忠是凶手多一些,直到仵作发现药里有麻沸散,我去表姑娘的厨房看到她厨房的刀,联想到杨兰玉厨房的刀具,再结合房间内降温的冰鉴,这才还原了案件真相,确认凶手是沈玉黎,只是我没想到沈玉黎竟然是杨兰玉的生母。”
“母杀子确实有违常理。”伯景郁也觉得过于残忍。
兄弟父子残杀的倒是不少见,这母子残杀的还是头一次见。
伯景郁:“你的观察真的很细致,仅凭一个香囊便能推理出杨兰招也参与其中,这联想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庭渊道:“破案就是这样,需要有极强的思维能力和联想能力。”
伯景郁赞同地点头:“你若不说他那个香囊不是林漫漫绣的,我也看不出来,不过你是怎么就凭一个放大镜认为林漫漫有眼疾的?”
庭渊解释道:“有些人近视,看远处的东西看不清楚,但是近处的东西很容易就看得清楚,还有人是看不清近的东西,但是越远越看得清楚,一般远视不严重的人看近距离的东西影响不会太大,像林漫漫这种看字需要放大镜,铜镜摆放位置又比较远的,是中度远视才有的情况。”
庭渊以前高中的同桌就是远视,双眼750度,远近都看不清,坐在教室中间对他来说就是刚刚好能看清黑板,若是不戴眼镜矫正,他看桌面上的书一个字都看不清,全是模糊的。
“真的很厉害,你的知识储备太宽了,我不得不服。”
“术业有专攻。”庭渊对伯景郁说:“你也很优秀,能骑马能射箭,而且射得还准。”
伯景郁:“可是我的脑子没你的好使,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其实也不是没有改善的办法,任何人说话你都别相信,这样就不会被他们影响。”
庭渊也不能给他解释得太详细,自己这种习惯是多年培养出来的,做刑警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啥你信啥,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干不了刑警。
案发现场他从来都是只相信证据,不相信任何人的话。
伯景郁看着庭渊:“我信你的。”
庭渊摇头:“我也是会骗人的。”
伯景郁不以为然:“你会骗我什么?你能骗我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骗?”
庭渊笑了笑。
他确实骗了伯景郁不少。
“若你真的是个骗子,我心甘情愿地被你骗。”
庭渊转头看他,想到哥舒的话,说:“哥舒说你的优点是听话,我觉得吧,你就是太听话了,什么话都听,武力值很强,什么都行,菜的时候也是真的菜,还好是菜不是蠢,脑子转得快,不然你要被西府这些官员骗得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