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抱着姜雪容时,他的手臂穿过她的后背和膝弯,隔着那几层单薄的布料,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她身上似乎还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香气,一阵阵往他鼻腔里钻。
萧明彻只需微微一低眸,便能瞧见她莹白如玉的肌肤,藏在天青色的衣料之下,分明只露出半截,可映入他的脑海,却是一整个的白茫茫一片。
那一大片的白,分明该是眼睛看见的,却又自动勾出了他的触觉。
一时间,竟有些心猿意马。
他睁开星眸,吩咐长庆:“让他们准备热水上来,孤要沐浴。”
长庆应了声是,便退下去找驿站属官了。
长庆走后,房间里只剩萧明彻独自一人。
他指节叩在桌面上,轻敲了敲,杂乱无章,就像他不一整日不平静的心绪。
他今日似乎无法自控,这种感觉并不舒服,甚至让人觉得很可怕。
他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人。
萧明彻心中烦闷不已,他想让自己忘却那些所有,不许再想,却又做不到。
或许沐浴一番后会好一些,清心净尘。
驿站的属官很快送来热水,“殿下若是还有别的吩咐,尽管差遣下官即可。”
萧明彻道:“孤暂时没有需要,你下去吧。”
“是,殿下。”属官恭敬地退了下去。
长庆将热水倒入浴桶,也退了下去。
萧明彻褪下衣衫,露出了坚实的肌肤,长腿一迈,跨入浴桶。驿站的浴桶并不算大,萧明彻身躯挤进浴桶后,浴桶的水位上升了些,将他的整个身子淹没其中,只余下头。
热水将他整个人包裹住,紧绷而纷乱的心绪终于得到些许缓解。萧明彻从胸口长吐一口气,阖眸养神。
时间无声无息,不知过去多久,萧明彻再次睁开眼,感觉自己的心绪宁静下来。
他伸手拿过一旁搭在架子上的干净布巾,正欲擦拭干净身上水渍,低头便看见了胸口被姜雪容抓出来的划痕。
萧明彻一怔,呼吸一滞,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再次泛起波澜,功亏一篑。
另一边,姜雪容亦在沐浴。
她趴在浴桶边缘,闭着眼让银蝉伺候自己,一动也不想动。
银蝉看着她身上令人脸红心跳的红痕,不禁咳嗽了声,移开视线。银蝉抬起她的手,替她涂上澡豆粉,姜雪容被抬起手,轻吸了口气。银蝉埋怨道:“殿下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些。”
把她们家承徽弄得这么狼狈。
姜雪容叹了口气,觉得银蝉这话冤枉了萧明彻。在她不多的记忆里,全是她在主动,而且从前在宫里,太子殿下召她侍寝也不会沉迷于此,说到底还是怪那个杀千刀的给她下药的混蛋!
姜雪容撒娇道:“好银蝉,你快些替我擦洗,我好累,想早些睡下。”
银蝉应下,动作利落地伺候姜雪容沐浴完,给她换上寝衣,便伺候她睡下了。
萧明彻沐浴完出来时,见对面姜雪容的房中灯已经熄灭,她今夜睡得更早了。
萧明彻愈发有些懊恼。
第二日一早,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姜雪容终于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转了不少,酸痛感减轻了,精气神也好了些。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