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梁桂东的丧礼。梁桂东是酒后开车迎面跟一辆大货车对撞然后当场丧命。初中这几年,梁隻适应能力很强,他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但是他待人友善,大家也都非常喜欢他。总的来说,梁隻是非常适应初中生活的,除了这么些年他总是会忍不住想起宋莘,有时候想着想着就有些烦了,可是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会忍不住想。一次心理学课堂上,老师讲道:“青春期的悸动的表现主要表现为对异性产生好感,忍不住接近异性”那节课后,梁隻恍然大悟过来,原来他喜欢宋莘呀。初三下学快中考的时候,梁隻听说他们班即将转来了一个学生。梁隻并不感兴趣,直到他刚上完体育课上楼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住了:“同学你好,请问初三1班怎么走呀?”只是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梁隻就把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人认出来了,他下意识去瞥对方的校章,在看到“宋莘”二字的时候心跳如鼓鸣。“同学?”梁隻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给宋莘指了路。看宋莘的表情,肯定是没认出他。也是,自己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刘海留的有些长,戴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内向,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锋锐。宋莘跟五年前相比,变化实在太大了,个子蹿得很快,五官更加立体,脸型更加偏锋利,整个人看起来又高又瘦,眼眸冷淡,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疏离感。唯一不变的一个点就是,宋莘依旧很优秀,很受大家的欢迎。后来梁隻听说宋莘是为了陪生病的妈妈回老家养病才转来他们学校的。初三学业繁忙,大家都在为考一个好的高中而奋斗,梁隻和宋莘也不例外。除此之外,梁隻发现两个人除了上课在同一个教室,剩下的时间基本没见过面,更不可能说上话了。因为宋莘是走读生,一下课就回家了。但是幸运的是,他们都考上了本地的重点高中。这是梁隻低血糖现在距离宋莘转学已经过了一年半了,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已经足够让梁隻走出来。日子循规蹈矩,梁隻在学校上课学习,在家帮妈妈干活,平淡充实。暑假,烈日当空,宋莘站在一个山坡的大树底下,低头望着眼底的稻田。准确来说,是看着稻田上的某个人。一大片接着一大片的金黄稻田上,梁隻戴着一顶草帽,弯腰弓背,手拿镰刀把棵棵挺拔的稻谷给收割下来。旁边有收割机在收割,不时传来机器运作的声音,鼻间也是淡淡的稻谷香。其实这片土地,大部分人都请收割机了,除了他们家,因为妈妈想省钱,所以就采用最原始的人力收割。太阳太大了,额头上的汗珠滑落脸颊,梁隻拽起一个衣摆擦了擦。“梁隻,口渴吗?渴了过来喝水。”“嗯,来了。”梁隻把刚割下来的稻谷放到一旁摞起来的稻谷堆。妈妈:“累不?累的话你就去歇歇吧,那边的山坡上有树荫——”妈妈话说一半,忽然道:“哎,那边好像有个人。”梁隻边喝水边往山坡那边看了一眼,眼眸闪了闪,再定睛看的时候,那边已经没有人的影子了,只能看到被风吹得不停摇晃的树叶。
梁隻:“妈,你可能看错了吧。”“可能是吧,那你去吗?要去赶紧去。”梁隻摇了摇头:“不去。”说完又重新拿起镰刀割稻谷。暑假开学梁隻就高三了,在学校一天下来不是做题就是考试,连稍微带点娱乐性质的体育课音乐课美术课等都被撤掉了。他们这群高三生,完全沉溺在题海里面。梁隻也真正理解了什么叫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但是不少人很喜欢忙里偷闲,比如趁着课间到楼下的操场打羽毛球,再比如趁着放月假的时候在家通宵打个游戏。梁隻下楼打水,刚走了几步,身后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周随。梁隻:“好久不见。”周随走上来,跟他并肩前行,“确实好久不见了。”他们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科后,梁隻读理科,而周随选了文科。平时学校就大,班级不同楼层不同,如果不刻意碰面基本碰不到。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梁隻发现周随变了许多,整个人变沉稳了,没有以前那么奔放不羁。最后还是梁隻受不了沉默,主动开口找了个话题:“你最近学习怎么样?”周随闻言笑了笑:“几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还是这么关心学习。”梁隻觉得自己确实不怎么会聊天,“那你最近生活怎么样?”周随顿了一下:“你是指感情生活还是什么?”梁隻闻言微微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周随:“先说学习方面吧,学的很一般但还凑活,感情方面的话就谈了几个女朋友,但都分了。”“为什么?”周随:“有些是因为不喜欢了,有些是不想耽误别人考大学,有些是因为……”周随话没有说完,梁隻表示自己听到了,“嗯嗯。”周随忽然把话题扯到他身上:“那你呢?你怎么样了?”梁隻:“吃好喝好睡好学习好,反正都挺好的。”周随顿了几秒,“那就好。”高三生活太过繁忙且匆忙,总的来说就一个字——“忙”梁隻忙着做题,忙着复习,忙着考试,忙着忙着好像把宋莘给忘了。在那天到来之前,梁隻已经百分百做好这辈子都不会跟宋莘见面的打算。可是那天,很平凡的一天。冬季,外面吹着冷风,教室也关紧了门窗,同学们坐在里面埋头苦读。门被人推开了,冷风顺势吹了进来,靠近门口的几个同学没忍住缩了缩脖子。班主任走了进来,他身后跟了个男生。“大家停一下手中的笔,我们班今天转来了一个同学,他叫宋莘,他以前高一也是在我们学校读的,后来去了h市,但是因为高考学籍地限制,不得不回来……”正在低头写数学卷子的梁隻听到“宋莘”两个字的时候,手一抖,黑色签字笔在白色的答题卡上划出了一条没有规矩的线。他心神恍惚了一下,抬眸,目光掠过一沓沓的书往讲台上看。一个男生站在讲台旁边,背着书包,手上还抱着一叠书。宋莘比印象中高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