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去了厨下,却未煮醒酒汤,随意吃了些东西填肚子。
陈冠千身为大理寺卿,正要查茶地那件蹊跷事。
他想在朝廷中持中立,可这乱世下哪里有居中的道理。
她清楚贺今舟此举是想套些陈冠千的话,京樵送酒进去都来不及,谁还会坏事。
等了半响,南棠居的门又开了,贺今舟叫人把烂醉如泥的陈冠千扶去客房,面色并不好看。
京樵走了过来,贺今舟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嘴硬,是个聪明人,哪边都不敢惹,都想捞点好处,可惜,吾不是这般好相与的!”
京樵叹口气道“陈大人办刑事多年,行事谨慎,防备心强。实在不行,侯爷仔细抓些他的错处也是一样的。”
贺今舟面上稍缓,看了眼京樵后面的青时,转身进了南棠居。
青时跟着进了居间,他转过身冷声问道“留在这做甚么?若伤好了即刻就去饶州罢!”
她暗道这霹雳脾气,大着胆子去净房拿了铜盆和个湿帕出来要为他揩面,柔声道“我留下来伺候主子。”
贺今舟似乎觉得讽刺,抓住她伸过来的手。
“你是想留下来探问消息?且告诉你,那竹片上的字是个地址,京师的画巷宅子。”
有没有抓到人,他没有再往下说了。
心思被戳破,青时只觉身子有些紧绷,脊背都有些凉。
她强装镇定继续给他揩面,再拧下水在铜盆子里,似乎只在意手中的活计,不咸不淡道“探问甚么消息?。。青时只知我是主子的人。”
身前人或许也喝了许多酒,颧骨有些暗红,身上是浓烈醇厚的酒味。
青时不大爱闻这味道,鼻子不自觉地皱起。
被他瞧见了,使坏似的凑更前,嘴里反复咀嚼那句话“我的人?”沉沉的嗓音带点暗哑。
青时点点头,贺今舟就将额头抵住她的额,手中湿帕被他抓住。
他头愈低愈下,薄唇就要碰上她的唇儿。
青时心中忐忑,这样的亲昵两年来从未有过。。。在他们身上似乎不大符合吧?几乎是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这样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发现,他眼底有抹光亮转瞬即逝,心头火起。
即刻转移了个地方咬住了她耳垂,柔声道“酒是色之媒,青时,你这么聪明,可听过这番话?”
青时在想怎么回他,他已然扯她往内间去。
。。。。已是全然不顾她身上受刑的伤,青时起先还能忍,可后来痛的小脸皱在了一起,眼底沁了些泪出来,忍不住使劲推那人。
后面那人却恰好借了她的手力,抓住她手交叉在一起。
可那细白腿儿还在奋力挣扎着,。。。一个错眼竟不偏不倚踹到那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