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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受惊奔逃,方才的车夫也早已倒在了地上,其胸口处插着一把利剑,殷红的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车夫的衣襟。
鹤守玉将赵玉妗横抱入怀,飞身出了不受控的马车,他一袭月白长袍卓然而立,稳稳而立。
鹤守玉伸出手将赵玉妗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冷眼扫过眼前将他们包围的一群黑衣人。
半晌,黑衣人竟齐齐跪拜,异口同声地朝鹤守玉呼道——
“少主!”
除了那人。
卫澜骑着一匹马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依旧戴着黑色的鬼面面具,身型清瘦,腰间佩着一把剑。
卫澜没有下马,只是勒着缰绳,懒洋洋地看向鹤守玉:“鹤守玉,好久不见——”
只是卫澜的话音未落,一枚暗器就从鹤守玉的袖口之中飞出,直直朝他的眉心射来。
毫不犹豫,直击命门。
这是鹤守玉一贯的作风。
卫澜微微睁大双眼,敏锐地侧身躲过。
暗器直直地插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卫澜收回视线,又难以置信地看向鹤守玉:“这就是你和兄弟打招呼的方式么?”
如果不是他这几年潜心苦练,只怕他刚才就要命丧当场。
而鹤守玉岿然不动,闻言脸上的神色并未有任何波澜。
鹤守玉扫向他,声音淡淡:“卫澜,看来你这几年长进不少。”
卫澜闻言沉默许久,而后嗤笑出声:“那是自然,不用看着你这张死人脸,这些年在谷中我过得那叫一个舒坦。只是……你怎么还是这般狂妄?在公主府给公主当了三年的狗,还没把你这性子磨平吗?”
鹤守玉面色不改:“公主府伙食还不错,你也要来?”
“……你!”卫澜一哽,“不是,你脑子没病吧?我问你,家主给你写信为什么不回?”
鹤守玉面无表情:“没说让我回。”
“……”
卫澜又沉默了。
鹤守玉这张嘴,果然名不虚传。
跟他完全就说不上三句话。
卫澜不甘心,忽然想到了什么,骑着马到了鹤守玉跟前,利落翻身下马。
卫澜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靠在鹤守玉怀中已经昏过去的赵玉妗,在看到赵玉妗额头的那一块青紫色之后忍不住皱眉,问道:“鹤守玉,你怎么伺候的?她怎么伤到的?”
鹤守玉面无表情:“与你何干?”
卫澜:“……?”
鹤守玉的眉眼之间充斥着与往日里不符的冷峻,瞥了卫澜一眼,“不该看的别看,把你的眼睛收回去。”
“嗤。看一下怎么了?瞧把你急的。”卫澜无所谓地耸肩,“我来,是家主让我带句话给你,这么些时日没有传信回去,问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了?还是说,你真的做了公主的男宠——乐不思蜀了?”
“卫澜。”鹤守玉此刻的声音凉薄,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起伏,“后半句,是你自己加的吧?”
卫澜闻言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打了个响指,“你真聪明。不过不是都一样么?诶,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罢,卫澜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块玉佩,在手中晃了晃,问鹤守玉:“怎么样,你在公主府这么久,肯定见过不少好东西,帮我看看这块玉,成色好不好?”
卫澜意有所指。
鹤守玉的目光在看到那块玉佩之后一滞,眸若寒星,“她的玉佩怎么会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