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说是这里像是囚笼,整个大海都是禁锢她的笼子。而她的平安与否,和言镜对她的喜爱息息相关。别看眼下言镜被她气得要死要活,但是仍然没有杀她,这是因为一方面他对她存有好奇心,另一方面他是把她当作一个宠物玩呢,只要她没有触碰他的底线,他愿意逗她。她喜欢做的是掌控别人,操控别人的情绪。一个养鸟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鸟儿反关进笼子中呢?只有在这段关系中,由她把握着主动权,她才会放心。段茜走到水墙前,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她将手伸进水墙中,感受着水墙外冰凉的海水,时不时有小鱼儿游过来亲吻着她的手指,痒痒的。这场景她只在动漫或是电影里看到过,亲身体验还是头一次。实在是太好玩了。一时间,段茜玩得不亦乐乎。言镜刚一进来就看到站在水墙前玩鱼玩得不亦乐乎的段茜,表情变幻莫测。言镜觉得好笑。都这时候了她不仅不害怕,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玩鱼。是心大,还是胸有成竹所以肆无忌惮?言镜眼神逐渐幽深:在别墅的时候,她明明知道他就是想杀她的海妖,她还是敢伪装起来,不仅散播谣言说他是她的情人,还半夜跑到他房间。她恐怕真的有倚仗,也演技精湛。连他都瞧不出真假虚实。“穿好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言镜将衣服扔给段茜,退出房间,打了个响指。四周镂空的地方分别降下一层蓝色的帘子,遮住了室内的光景。段茜接过衣服后,看了看。裙子是她要求的石榴红色,薄纱层层叠叠,摸着轻盈柔软,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鲛绡吧?段茜满意地换上换上衣服,这次的衣服适中,穿着十分舒服。鞋子是一双绣花鞋。段茜想着海妖生活在海里,应该用不着鞋子,那么这鞋不会是……死人的?一想到要把死人的鞋穿在脚上,段茜就一阵恶寒。她干脆不穿鞋,赤着脚去找言镜。糯米糍还疑心段茜为什么要赤着脚。毕竟海底多碎石乱石,就因为这个原因而不穿鞋似乎不太符合要求茜茜的性子。然而没过多久,糯米糍就知道段茜耍的什么心思了。海底乱石遍布,绕是言镜带着段茜尽量挑平坦的路走,可没走一会,段茜的脚底就开始疼了。她扯了扯言镜的袖子,见言镜回过头来,她娇声娇气地说:“言镜,我脚疼。”言镜早已熟悉段茜的连篇鬼话,以为她又在胡搅蛮缠。他回头面无表情道:“段茜,你能不能别闹,谁让你不穿鞋的。”段茜可怜兮兮地看着言镜,“可是那鞋被死人穿过的,我不想穿。”言镜一噎。海族在海底用不着鞋子,而海里的鞋子几乎都是海族沉底的船只中找到的,一时新奇就带回来当做收藏品。言镜也是在他母亲的收藏品中找到的鞋子。可谁知道段茜这家伙这么娇气,死活不愿意穿。娇气?她现在可是他的阶下囚。在他这里,她还敢娇气?言镜冷着声音:“既然你不愿意穿,那就忍着,走吧。”却不料,段茜突然赌气一般坐在地上,“我脚疼,不走了。”言镜走过去,刚要拽起她。段茜倏忽抬眼,美眸含泪,睫毛轻颤,委委屈屈地说:“果然,你是要把死人的鞋给我穿了,你还凶我,不体贴我。我的脚真的好疼,恐怕已经出血了。”言镜脸色一变,蹲下身抬起她的脚,去检查她的伤势。少女的肌肤白皙细腻,像是薄薄的一片雪瓷。只不过在脚侧有一道划痕,应该是被尖锐的石头磨的,已经开始渗出血珠了。一双手臂如藤蔓一般缠上了他的脖子,那人娇媚轻软的声音在耳边拂过,“呜,我没有说错吧,真的疼,石头硌脚的。言镜,你抱我走,行不行啊?”想要他抱她?言镜将段茜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拽下,冷声道:“段茜你恐怕不知道上一个敢让我抱的人类的尸体去哪了?”可段茜非但不听他的,反而突然将脑袋能埋在他胸口,声音温软缠绵,“你最好了,行不行呀。”胸腔内回归的心脏骤然跳漏一拍。言镜猛地推开她,站起身,表情冷沉地看着她。段茜倒是不害怕,仰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言镜。言镜叹了口气,“那你乖一点行不行?”“好。”言镜将段茜打横抱起来。第一次抱一个人,言镜有些新奇又有些不自在。段茜被哄顺毛了,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子,声音甜软,“我知道了,言镜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